張惟昭又輕輕笑出聲。她知道陳祐琮這種擔心是有道理的。前一段時間自己沒見到他,確實在想,他有他的生活,和自己的交集越來小,他可能從此會和自己漸行漸遠了。自己這是在忐忑和惆悵吧?自己啥時候開始有了這種小女生心態了?
“最近見面太少了,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陳祐琮緊緊捏著張惟昭的手低聲問。
“想。”張惟昭索性大方承認。
陳祐琮十分歡喜雀躍,如果不是還在車廂裡,幾乎想跳起來翻個筋斗。
他小聲問道:“你怎麼想我?”在黑暗的掩飾下,他笨拙地向張惟昭調情。
張惟昭不知道為什麼,看他這種樣子就很想調侃他,鬼使神差地回答:“想你美貌如花,身姿鮮嫩。”
陳祐琮騰地一下臉紅了。雖然在黑暗裡看不見,張惟昭就是知道他臉紅了,隔著一段距離她都能感覺到他的臉散發出來的熱量。
陳祐琮作為一枚清純的小處男,從來沒有被女人調戲過,所以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但是隔了一小會,他還是輕聲說:“任君採擷。”
張惟昭無聲地大笑,額頭抵住了他的額頭。陳祐琮用手掌捧住張惟昭的臉,把滾燙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陳見浚的風寒慢慢好轉,今日終於能提起精神到懋勤殿坐著看一看奏章了。過段時間就是殿試了,殿試的考題也要他最後敲定。
陳見浚坐下來沒多久,懷恩來通報說太子求見。陳見浚召太子進來坐下說話,父子倆就這幾日重要的政事議論了一番。
平心而論,在陳見浚病倒的這段時日,陳祐琮把事情做得很不錯。也許是太不錯了。所以陳見浚病情剛剛有好轉,就要陳祐琮把手裡的事情都交割出來。
陳祐琮並沒有勸他要繼續好好養病,只是恭恭敬敬把所有事情都回稟清楚。陳見浚又嘉獎了他幾句。
事情都回稟完畢,陳祐琮站起來,卻沒有馬上請辭。
陳見浚見他好像還有話要說,便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一事。只是希望父皇聽了不要惱了兒臣,兒臣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陳見浚不動聲色道:“你說。”
陳祐琮隨將前日晚間張惟昭被虜送去妓院,險些遭到幾個地痞欺凌的事情一一講述,直說道汪直如何不敢打擾正吃了藥臥床休息的他,而是向陳祐琮稟報了此事,陳祐琮來不及請示皇帝,隨即快馬趕去救人。
陳見浚聽了,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峻,卻沒有馬上發作,只是冷聲問道:
“你將那間勾欄燒了?”
“是。”陳祐琮垂首回答。
“老鴇和那幾個地痞都殺了?”
“是。”
“太便宜他們了。”陳見浚低聲道,低沉的語音裡卻壓抑著極大的憤怒。
“根據汪直探知的訊息,這個事件,都是顧林一手策劃的。”陳祐琮道。
陳見浚的瞳孔幾乎收縮成了一個針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朕知道了。”
“父皇,顧林居心叵測,……”
陳見浚卻立馬打斷了他的話:“朕自有打算!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