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飛虎很有幾分忐忑,孫騰謀反,兩位郡王毫不猶豫要殺他,虧得蘇一品信任他,不然他早死一百次了,他此刻正帶了厚禮要去拜謝蘇一品。
只是這一路行來,讓他有些吃驚,蘇一品休息的院子並沒有加派人手,不過一想起紀武陵跟蘇一品的親密,他也就釋然了:“有這天下武狀元在,的確沒必要加派人手保護一品公子了!”
孫飛虎只看到那個藍眼睛的齊威正在院子裡臨摹寫字,而看清被齊威臨摹那兩個龍飛鳳舞的“天下”地時候,孫飛虎看得動容,一把抓了過來。
“齊威,這是誰寫給你的?”孫飛虎問道。
“快還給我!這是我的一品師傅寫給我的!”齊威如同一隻小老虎亂撲亂抓。
“非胸中有大韜略,寫不出這種好字!一品公子志在天下,好!快帶我去見你師傅!我就把字還你!”孫飛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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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一品公子救命之恩!”孫飛虎就要跪地拜謝,被我一把托住了。
“虎兄,這麼見外做什麼?快起來!”我說。
孫飛虎聽蘇一品稱呼沒變,很高興:“公子,孫騰造反,實在是與我無關!”
“我知道!”我這番對話很沒有營養:“虎兄,你是有什麼事要託我辦吧?”
“原本我是來找公子乞命的,孫騰謀反一事已經傳回墨陽城,指揮使大人為避嫌疑,已將我就地免職,等候詳查!公子志在天下,孫飛虎願效犬馬之勞,只是此番被牽累,只怕我仕途無望。”孫飛虎道。
“孫將軍,你不覺得自己太貪心了嗎?反賊族人能夠免死已經不錯了,你還想要我為你的仕途鋪路嗎?”我也笑了,現在是雙方談交易,可不是談交情的時候。
“飛魚衛雖不濟,畢竟是散佈全國的組織,打探各路訊息不在話下,公子天縱英才,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能逆轉乾坤,若是飛虎得志,公子多一雙真相之眼,豈不是兩全其美?”孫飛虎忐忑道。
“孫將軍,能做我眼睛的人多的是!”我住口不談,潛臺詞是何必是你?畢竟孫飛虎被反賊族人名聲牽連。
“我聽說有人溺水,有壯士將溺水者救出水面,之後揚長而去,溺水者仍然溺死了!如此結局,壯士還是壯士嗎?”孫飛虎的意思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經施以援手,何不盡力到底?
“壯士會被虛名所累,我雖略有薄名,非我所願!名聲不如實惠,你說呢?孫將軍?”我笑道,潛臺詞是別拿虛名當幌子,幫你我還有什麼好處。
“一品公子,窮途末路一碗飯就能讓人生死相許,一滴水也能讓我湧泉相報!飛魚衛內部派系林立,若不是可靠人,只怕隨時反水!公子智當天下,何不選用對的人呢?”孫飛虎也笑了。
“孫將軍,我現在是白身,只怕幫不到你什麼!”我攤攤手,潛臺詞是我可以幫你,但是我現在不能直接出面。
“一品公子名滿飛鴻,只要公子肯借我一點薄名,飛虎自然有辦法東山再起!”孫飛虎的意思是他其實還有手腕翻身,只是還想我借點力。
“虎兄,你要我做什麼?”我笑了,交易已經談成,該敘交情了。
“方才我看公子寫給弟子的兩個字很是出彩!”孫飛虎笑道。
“天下?這兩個字不能給你,要是我寫了,指揮使只怕不會放過你!這樣吧,虎兄,我給你寫另外四個字!”我笑了,這是實話。
要是指揮使看到屬下拿著天下兩個字炫耀,可能會直接一巴掌拍死,估計還要腹誹:勞資才是掌控天下的人物,你小子毛都沒齊,還想奪權不成?
“我給公子磨墨!”孫飛虎很激動,看我一揮而就四個大字,而且難得地喊來蘇平蓋上我的一品印鑑的時候,孫飛虎恨不能給我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