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在空中翱翔的身姿漸漸逼近了衚衕裡的那個印度男人。
眼看著那印度女孩已經被那男子追上,縮在牆角無助地發抖,眼睛裡已經盈滿了淚花。林庸用力地又撲騰了兩下翅膀,衝向那罪惡的源頭。
嗡~~~~!
由於速度太快,林庸腳上綁住的鴿哨拉出一道尖銳的聲響,如同正義的穹音,由遠及近漸漸鋪滿了整個衚衕。
印度男人一把撕開了姑娘的外衣,此刻獸性正濃,直到鴿哨音臨近自己的頭頂,才感覺有些不對勁。
仰面抬頭一瞧……
啪!一攤鴿糞直直地從半空中打在了他的面門上!
溼臭的糞便糊住了他的眼睛,他怪叫一聲,用手將臉上的髒東西一擦,終於發現頭頂的圍牆上,站著一隻雄壯的白鴿,正對著自己怒目而視。
媽的,臭鴿子找死!!!
這個印度流氓一巴掌框在了眼前姑娘的臉上,吼了一句:“呆在這兒別動!”說完就從衚衕裡找了一根木杆,猛地朝頭頂的林庸捅了過去。
林庸輕輕一跳就躲過了這木杆的桶擊,趁著印度流氓還沒收回手去,翅膀連撲三下,身子向下打直,收縮成一道利箭,順著竹竿,嗖地一聲直直向著那流氓的面門上衝去。
人在面對獸時,會帶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就算只是一隻小小的飛蛾,也會有人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是因為鬥不過,而是因為不敢鬥,獸會不擇手段,人卻有自己的矜持,怎麼想也不划算。
剛好這流氓就是這樣想的,眼看著林庸竟然主動衝了下來,他真被嚇得不輕!手裡的木杆也不要了,雙手只顧著護住面門,胡亂地在半空中舞動著。
林庸一見他的模樣,心裡不由暗喜,只要你開始防禦,我就讓你只能防禦,停都停不下來!
林庸到達那流氓面前時,將自己的雙翅猛地張開止住了衝勢。其實就算林庸撞上去,對於一個人類來說也不痛不癢,他這具身體真正武器就只有兩樣——爪子和利喙,就等著他亂了陣腳這一刻!
譁!那流氓剛一抬手,手背上就被林庸的利爪撓出兩條口子,另一隻手過來一架,又被林庸抓掉幾條肉絲!林庸眼光毒辣,只要注意對方的手不拍擊到自己的身體,那麼憑著這對翅膀,林庸就有信心與他遊戰。
“啊~~!啊!!走開!啊!!”那流氓一邊慘叫著,一邊往後退,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一拌,整個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雙腿一縮一縮地往後退,但無論怎麼躲,都閃不開自己頭頂的惡夢。
林庸謹慎地左閃右閃,一邊躲避著對方毫無規律的擊打,一邊將身子更為靠近流氓的臉。
剁!
林庸終於找到機會,一口啄在了那流氓的臉頰上,尖銳的利喙猶如裂地的鋼錐,一下將流氓臉上的血肉捅出了一個大窟窿!
“啊——!滾開!畜生!”那流氓終於受不了這凌虐般的打鬥,雙手飛速地在面前舞動,一拳剛好砸在了林庸的頭上!
林庸始終只是一隻弱小的飛禽,這一拳直接將他砸到了牆上。流氓感覺到攻擊一緩,瘋癲似的站起身來,帶著哭腔逃也似的離開了衚衕。
林庸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站了起來,甩了甩有些充血的小腦袋向周圍一看,那印度姑娘還在角落裡啜泣,而流氓已經被自己給打跑了。
林庸一跳一跳地靠近了姑娘的身邊,才發現這姑娘確實很漂亮,唇鼻上還帶著印度女孩特有的小銀環,只是現在都因為花容失色,而沒了光澤。
林庸與她對視了一會兒……這個女孩怎麼還不走,該不會是嚇傻了吧?
“咕咕咕、咕咕!”林庸向衚衕口扭了扭嘴。
那姑娘終於反應過來,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衫,急匆匆地向衚衕外小跑而去。到了衚衕口突然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遠處的白鴿,雙手合十對著林庸說了一句:
“NAMASETE~(諧音:那瑪斯得,意為我身向你鞠躬致謝。)”
林庸懵懵的,那罵死爹?我救了你,你居然還罵我爹!
我……
啪嗒啪嗒~~~天上突然落下了黃豆大的雨點,一開始只是幾顆,不到十秒鐘,就變成傾盆的大雨!林庸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藏起來,心想著,下雨了肯定飛不起來了……我該怎麼回家呢?
十分鐘過後,暴雨未息,天台的民居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爸爸,我去開!”一個可愛的印度小男孩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