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不敢再反抗,只好在前面帶路,可越往前走,越是害怕,終於在三天後,來到了一座殺氣森然的古堡外面。
但見那古堡建在一座孤峰之上,而這四周冷風颯颯,剛入仲夏,卻已是滿天黃葉飄零,方圓百里,皆有著這樣一股說不出的肅殺之意。
“仙子,你,你看見那座古堡沒有?那裡……那裡就是生死門了……”
在此時這股肅殺意下,黑衣男子渾身止不住顫抖,顫顫巍巍道:“大概,大概是在兩三百年前……這,這裡還不叫生死門……叫做秋水堡,有個叫羅雲的人,他殺了秋水堡堡主……然後這裡就成了生死門……”
此時聽那男子顫顫巍巍說著,凌音依舊神色不變,她可以確定,三天前的那道神識,便是從這裡而來了,而這裡,卻是她的必經之處。
“哦?”
就在這時,堡裡忽然傳來一個淡淡的男子聲音:“你們倒是將羅某過去之事,打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堡裡傳出的這個男子聲音,以黑衣男子為首的那十幾人,頓時嚇得魂不附體,而那黑衣男子更是臉色煞白,連忙掌嘴:“小的胡說八道,羅門主勿要動怒……”
“呵呵……動怒,本門主,為何要動怒?倒是你們,膽子不小,竟敢不告而來,生死門……”
聞言,那十幾人顫抖得更是厲害,黑衣男子連忙道:“不,不……不是!不是小的要來,便是給小的一千個膽子,也不敢來羅門主的地方,是,是這位仙子……她,她讓小的帶路……”
“呵呵……”
古堡裡面,又傳出了那男子的聲音,分明是笑聲,但此時卻讓人聽出了一種蒼涼在裡面,宛若此刻,在這仲夏之際,卻滿天飄零的黃葉,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悽悽惶惶。
只聽堡中男子道:“也罷,你們剛才,說羅某殺了這秋水堡原來的主人,那可知道,羅某為何要殺他?”
“這……這……”
那十幾人嚇得渾身亂顫,他們哪能知曉那麼多,黑衣男子顫慄不安道:“那王天段,那王天段一向是無惡不作……羅門主您殺了他,那是大義鋤奸,小的……小的佩服!”
“羅門主大義鋤奸……小的們佩服!”
這時,黑衣男子身後那其餘些人,也都跟著附和了起來,各人身上卻均已是嚇得冷汗直流。
“大義鋤奸,呵呵……好一個大義鋤奸。”
古堡裡面,繼續傳來神秘男子淡淡的聲音:“若羅某是大義鋤奸,那現在便除了你們,還不快滾!”
“是……是!”
聽聞此言,十幾人頓時如獲大赦,往旁邊的凌音看了一眼,也不敢再多做猶豫,立即往來時的方向奔逃而去了。
冷風瑟瑟,吹起滿地的黃葉飄旋,而凌音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此時也能夠感受到,有一股神秘的東方氣息,自遠處而來,但卻又像是被什麼所阻。
過了一會兒,那堡中終於再次傳來了神秘男子的聲音:“三日前,羅某神識無意窺見仙子,還望仙子勿怪……”
果然,三天前凌音察覺到的那一縷神識,正是此人發出,而此人也在那一瞬間察覺被發現了,所以立刻將神識收了回去。
凌音道:“這方圓數百里,草木凋零,卻唯有一座古堡,矗立於此,看來古堡之下,便是聚靈陣法所在了。”
“一眼便讓仙子看出此中玄機,羅某佩服……而仙子一路自西往東而來,若是羅某沒有猜錯,仙子應當是在尋那東方古界吧,若是如此,仙子不如來堡中一敘。”
話音甫落,一股勁風從古堡裡激盪而出,將這一路鋪滿地的黃葉全部掃去了,接著又是那神秘男子的聲音響起:“仙子,請。”
凌音也不多言,衣袖一拂,便往那孤峰上飛了去,到了古堡裡,只見殿上冷冷清清,倒是與她的瑤光殿有些相似,不同的只是,這裡草木凋零,看上去有些荒涼,連窗外的枯葉飄了進來,也無人清理。
此時在殿首之上,坐著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那男子模樣看上去也只二十七八,但一頭長髮,卻隨意的披散下來,嘴邊也長滿了一圈鬍渣,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滄桑之感。
“在下羅雲,不知仙子,如何稱呼。”
見到此時緩緩走進來的碧衣仙子,羅雲慢慢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尋常男子一見到凌音,多半都會有一種被驚豔到的感覺,而這名叫羅雲的男子,此時看著凌音的眼神裡,卻仍然藏著一股說不出的蒼涼之感。
他便是這方圓數千裡,人人都害怕的生死門門主,而整個生死門,卻只有他一個人,據說早年堡中還有一些丫鬟僕人,可都被他發瘋之時,全部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