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
此時蕭塵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一動不動的花未央,此時腦海裡面,又想起了當日那個夢境,夢見她轉身一下就不見了,然後滿庭院的未央花,都忽然凋零飄落了。
過了一會兒,沈婧從外面走了進來,到今日時,她臉上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蕭塵依然看著床上躺著的未央,說道:“沈婧姐,那天白狐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有話想說,但卻沒說。”
沈婧看著手裡的一排銀針,說道:“其實她這樣的情況,極其罕見,連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玄陰之體,壽命往往十分短暫,而她這玄陰之體,更是萬年一見,可她竟然……她竟然活到了現在。”
話到最後,沈婧轉過身來,看著蕭塵道:“你有沒有想過,她也許……不是普通人。”
蕭塵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站起身來,往外面走了去,而這一刻,在他腦海裡面,卻回憶起了,那年他和夢仙兒去西極無妄海,追蹤靈脈之眼經過雷夏國時,他替雷夏國小公主雲衣治怪病,那次卻親眼目睹了,小公主雲衣,和與她一起長大的那個年輕侍衛千夜……生死分離。
最終,那個年輕侍衛還是死了,小公主傷心欲絕,可惜兩人命局相生相剋,縱使再喜歡,最終也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只有當其中一個人死去了,另一個人,才能好好地活下去……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不錯,一切皆瞞不過小友,想必小友也發現了,公主與千夜,乃是從古至今極為罕見的‘相生相剋命局’,正是因此,千夜才不會受公主的影響,即使靠近她,也不會折損壽元,這是‘相生’,可是兩者,最終必然只能活一人,這是‘相剋’……”
“我曾經嘗試過許多次,去打破這種奇異的命
局,可是人力如何勝天,後來我也曾抱著希望,也許兩人都能夠好好活著,但是……但是最終,結果依然如此,原來二者還是隻能活一個,人力再強也有窮盡之時,而天意,終究難違,命可改,命局卻已定,原來終是難以更改……”
當日雷夏國太傅,司徒聞卿的話,一字一句,他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
這幾日,沈婧在替花未央檢視情況,而蕭塵則已經在各處準備聚靈法陣,同時也讓人做好防範應對,等陣法開啟那日,必有強敵來犯。
不過有幻音琴魔在,他倒也無須太過擔心,除非是來了道行極高之人,否則一般之人,根本承受不住幻音琴魔的天魔琴音。
這一晚,星月無光,而在無定宗裡,透著一股詭秘的氣息,康定峰被關在第三層,此時外面忽然有腳步聲走近,聽聲音,是有兩人。
片刻後,那兩道人影來到了牢門外面,但瞧這二人身披黑色鬥袍,幽暗的光線下,隱約可見模樣,不是別人,正是地宗的池峰長老和人宗的鐘離長老。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康定峰臉色有些清冷,池峰長老陰森森地笑了笑,說道:“康長老,明人不說暗話,我們要天宗秘卷,把天宗秘卷交出來,我們立刻放你出來。”
其實康定峰早已猜到,這兩人心懷不軌,鍾離長老見他不語,接著道:“康長老,難道那天,你沒有看見無慾天的人,是如何對待你玄孫的嗎?就連你,也被她關到這詔雷獄裡來了,難道你還要替那小子做牛做馬?”
康定峰道:“我所做一切,皆只為無定宗,而非無慾天。”
“哈哈!”
池峰長老仰頭一笑,說道:“不錯,康長老所言甚是,我們都是為了無定宗,這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好受啊……這次之事,只是無慾天給我們一個小小立威罷了,日後便更是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了,無定宗連自己的家事也要他們來插手,這難道不是名存實亡?”
康定峰冷冷道:“二位長老心中所謀,康某也不糊塗,這天宗秘卷,康某是不會給的,二位還是請回吧。”
“康定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鍾離長老臉上忽然像是罩起了一層嚴霜,變得格外可怕,話音甫落,整個牢裡的氣氛,都變得極其寒冷了。
氣氛,緊張無比,三人都不再出聲,過了許久,康定峰才又開口道:“另外,我再奉勸二位一句,與公孫長夜相比,二位覺得,是你們厲害,還是公孫長夜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