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變得格外緊張了起來,在場之人,都凝神不語,縱然這裡有不少修為高深的仙界前輩,可此時也拿不定主意,若讓他們親自進入那禁制陣法裡面,那基本也是不可能的。
剛才眾人有目共睹,這禁制陣法裡面兇險萬分,即便是已有六境修為的人進去,結果也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何況那些三四境,甚至一二境的修者呢?
至於修為到了七境的人,那則更是愛惜生命,不可能前去破陣,所以此刻,有不少人的目光,都慢慢聚在了蕭塵身上。
這時,一名青衣老者向他看去,直言不諱地道:“這位小友之前破開外面的禁制,對於小友的本事,我等自是不會懷疑,但也正因如此,我等不得不防,若是小友肯自抽一縷本命魂元出來……”
聽他說到此處,附近所有人幾乎都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說來說去,無非也只是提防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使詐而已。
此時,蕭塵依舊面不改色,說道:“之前在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此陣兇險萬分,容不得一絲疏忽大意,讓我在這時候抽一縷魂元精魄出來,不是讓我進去送死麼?”話到此處,向那青衣老者看了去。
而此一言,倒也確實說得那青衣老者答不上話來,因為蕭塵說得沒有錯,這等兇陣之中,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豈能在這時候弄那麼多東西出來?
就這樣,眾人猶豫不決,而古族那邊幾十個人也都看著蕭塵凝神不語,他們現在確實十分糾結,既不願這人順利開啟陣法,但卻又沒有任何辦法阻止今日的一切。
“也罷!”
這時,那名中年人走了出來,冷視著蕭塵道:“小子,我等姑且便信一回,但記清楚了,由我等在外面替支撐陣法,但小子若敢在裡面耍花樣的話,我等立馬撤去法力,必死無疑!”
另一個紫衣老者又跟著道:“就算小友一個人進去那仙境裡面了,但總有出來之時,等小友出來,應當知曉後果如何。”
“諸位一口氣,便能將我化為飛灰,我又豈敢在諸位面前,耍什麼花樣?反倒是我以性命去破陣,卻落得諸位懷疑心存不軌,豈非涼透人心?”
蕭塵一邊淡淡說著,一邊往那禁制陣法前面走了去,而後邊眾人都在想他這句話,似乎也沒什麼毛病。
終於,來到那禁制陣法前,氣氛又逐漸變得緊張了起來,後邊的人也都凝神不語,過了一會兒,蕭塵才轉過身來,面向眾人,這一刻竟是平靜如水,說道:“我要入陣了,勞煩諸位,在此替我凝持陣法。”
“小友放心入陣即是,若實在無力破陣,可及時退出,免傷性命。”
青衣老者緩緩走了上來,其餘十幾人也都各自站好方位,等待蕭塵入陣,他們則在外邊以法力維持陣法不塌,以讓蕭塵能夠成功去到裡面,毀去陣心,破開禁制。
蕭塵深吸了一口氣,此時又轉了回去,面向那恐怖禁制法陣,若說他心裡絲毫不緊張,也是不可能的,但是為了這一次的萬年雨露,縱然生死險關在前,可他
又豈有退路?
未央上玄青之時,可曾想過退路……
想到此處,蕭塵手指一捏,心中一橫,是生是死,皆不回頭了,整個人一下便往那禁制陣法裡面飛了去!
見到這一幕,慢說後邊那些仙界修者均是一驚,即便是古族的那幾十個人,亦是心神一震,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入陣……
“凝陣!”
外邊以青衣老者為首的那十幾個仙界高手,這時也都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力,往陣中凝聚而去,以防陣法生亂。
當然,他們也絕非是擔心蕭塵的生死,而是此刻能夠破陣的,就只有這麼一個人了,一旦蕭塵死在了裡邊,那他們恐怕就真的無法破開這禁制陣法了,說什麼仙界靈力衝破陣法,也只是說說而已。
而就在蕭塵飛入禁制陣法那一瞬間,遠處又有兩道人影往這邊飛了過來,但瞧那二人,一個身穿紫紗仙衣,一個白衣如雪,均是冰肌玉骨,生得美麗無瑕,宛若一對姐妹一樣,不是別人,卻正是雨蝶仙子和水月仙子。
上次她們發現蕭塵逃走之後,又聽聞最近之事,料必蕭塵來了蓬萊之境,只是之前二人一直被海上無風之浪所阻,直到近幾日才來到蓬萊山上,可仍舊是晚了一步,等她們過來之時,蕭塵已經入陣了。
“師叔,他……他進那陣法裡面了,怎麼辦?”
此刻,水月仙子滿臉冷汗涔涔,剛才她看見蕭塵飛入那禁制陣法裡的一瞬間,幾乎連心都快跳出來了,畢竟那兇陣裡面,連六境的高手,也都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而雨蝶仙子此時看上去,倒是比水月仙子鎮定了許多,只是連她也緊緊皺著眉,不過她現在擔心的,倒並非那兇陣,而是這滿天的修者,尤其是那十幾個,幾百年前就已經來了冥海的修者,因為她知道接下來,蕭塵想做什麼。
……
一個時辰後,眾人已是緊張無比,此時蕭塵在陣中破禁制,外面的人則以法力替他穩住陣法,如此一直到臨近黃昏之時,蕭塵終於破開了最後一個陣腳,穿過了那兇陣裡的重重禁制。
見他穿過禁制,外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試問若是他們自己的話,絕對穿不過這禁制,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