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的臉色也變得更加緊張了,儘管他知道,蕭塵是蕭逐風之後,一身本事也不俗,可這夏侯桀,那更是厲害,即便是他,也只有三成不到的勝算……
此時外面幾個秦嶺勢力的人也都感到一窒,回想起剛才夏侯桀說什麼,今日這裡有高人在場,莫非他口中所指的高人,竟是這個白髮年輕人?這年輕人究竟是何來歷,即使面對夏侯桀這樣的可怕之人,也依然如此鎮定……
這一刻,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蕭塵身上,只聽他淡淡道:“不才,姓蕭……”
“姓蕭……”
隨著這兩字一出,無論是落雪山莊的人,還是外面幾個勢力的人,這一刻均是一怔,尤其是外面那幾個勢力的人,臉上更是露出了驚異之色,難道是蕭家的人……
六大族氏在靈墟境本就神秘莫測,當年蕭逐風一事,更是給蕭家籠上了一層神秘面紗,加上這些年不再傳出任何與蕭家有關的訊息,外界對其揣測不斷,而今日這個年輕人,難道竟是蕭家的人……
這一剎那,夏侯桀鬥袍之下,也有兩道異樣的眼神透出,一時間,氣氛變得更為凝固,只聽他陰沉沉地道:“蕭家的人,是麼……”
秦憐和秦月等人,此時也屏住了呼吸,這人他是蕭家的人,據說四十多年前,難道……
“不……不要誤會。”
就在所有人屏息凝神之時,蕭塵淡淡地開口道:“此蕭一字,乃是當年師父所取,與蕭家……沒有任何關係。”
聽他如此一說,緊張的氣氛,這才得以鬆緩,各人臉上神色不定,難道他不是蕭家之人?
雖然姓蕭,但這天下間姓蕭的人多得去了,也未必見得個個都是蕭家的人了,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何況他說,他的名字,乃是他師父所取,那他應當便是與蕭家無關了?
夏侯桀的目光,依然冷銳,並未因他後來這句話而改變,聲音也依然陰沉沉:“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管你身後有著什麼人,但奉勸一句,凡事少管……”
蕭塵不再言語,而剛剛得以鬆緩的氣氛,這一刻,又隨著夏侯桀那冷厲陰沉的目光,而又變得凝固起來。
只見他向秦觀那邊看了去,冷沉沉地道:“三年之前,邊域之地,你秦家與我毒蠍堂有約在先,難道今日……秦家主是打算毀約了麼?”
聽聞此言,秦觀頓時只感到萬鈞在身,連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起來,他深知夏侯桀此人的脾性,此人最是袒護徒兒,剛剛夏侯宇受傷一事,此人已經不追究了,但三年前那場比試之約,看來今日無論如何,也是逃不過了……
就在這時,秦憐往前走了兩步,冷冷地道:“方才那一場比試,夏侯宇已經輸了,難道毒蠍前輩,沒有看見麼……”
就在她這句話說完之後,秦家的年輕弟子覺得甚是有理,但秦觀等老一輩皆變了臉色,剛剛那場比試,在場的誰看不出有鬼?欺欺夏侯宇倒也罷了,可現在夏侯桀這老怪物來了,這樣說不是火上澆油麼?
果不其然,就在她話音剛落下之際,夏侯桀兩道毒蠍般的目光已向她射去,登時令她身一顫,如墜冰淵,竟連呼吸也快停止了。
“夏侯桀……你待如何!”
就在這時,秦觀一個瞬步移過去,擋在秦憐的前邊,阻斷了夏侯桀的目光,修為到了夏侯桀這等地步,即便只是兩道目光,那也足以亂人心神,令人身受重創。
夏侯桀慢慢收回了剛才那毒蠍一般的目光,冷視著他道:“剛才那一場比試,我看也做不得數,早聞秦家主這些年修為突破,不如今日,你我二人,便在這落雪山莊外面,一較高下如何……”
此言一出,不少人皆屏住了呼吸,秦觀更是背上冷汗如滴,似有一座大山壓在他身上,令他喘不過氣來。
儘管落雪山莊得天地造化,使他如今在這裡修成準聖,可他只有準聖初期的修為,如何能是夏侯桀的對手?倘若對方施展毒功,恐怕他便是連這三成的勝算都沒了……
他心裡清楚,他不可能是夏侯桀的對手,難道今日當真要眼睜睜看著,看著憐兒被他們帶走嗎……
“我夏侯桀說一不二,若是今日,秦家主贏了,從此以後,我毒蠍堂的人,絕不犯你秦家半步!”
夏侯桀的聲音變得更加陰沉了,這一刻,落雪山莊裡無人說話,有的人向秦觀看了去,也有的人,向秦憐看了去,說到底,秦家在此本是無憂,只因三年前,秦憐在邊域那一場比試之約,才導致如今……
這一刻,秦憐彷彿也終於意識到了,今日夏侯桀來了,連爺爺也不是此人的對手,倘若她再不出去的話,恐怕是……要連累整個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