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斂去氣息後,蕭塵帶著靈鸞往山巔上去了,等快到山巔上時,靈鸞才感受到此時這兩股對峙著的力量,原來竟似風暴眼一樣,看似平靜,但實際上卻是極為恐怖的力量,任何人也不能靠近,一旦靠近暴風之眼,必將粉身碎骨!
蕭塵一下將她按住了,這兩股對峙在一起的力量十分強,即便是他,也絕不能貿然闖進。
就在這時,只聽山巔上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太武,你又何必如此執著?修為到了你我如今的境界,我們所求,又是為何,無非是為長生,永脫生死桎梏,然後終有一日,堪破那方外之境,從此再不受天道束縛,步入永生不滅之殿……難道你與我不一樣嗎?若是為這長生,縱然犧牲一些東西又如何?”
聽見這個聲音,靈鸞臉上微微一怔,小聲自言自語道:“這個聲音,多半是神武殿的第三殿長老,玄月宗……”
蕭塵在旁邊凝神不語,心中卻想,又是長生,果然世人皆長迷,縱使修為到了他們這等境界,也依然堪不破這世間的生死輪迴。
就在這時,又聽一個熟悉的老者聲音響起:“玄月宗,如今你心中暗魔悄生,莫非竟還不自知?與其將來墮入魔海難以自拔,不如趁早懸崖勒馬……”
“墮入魔海?懸崖勒馬?哈哈!”
玄月宗大笑一聲,聲音一下又變得冷厲起來:“我等修真之人,這般苦心修煉是為何?若不為長生,那一切又有何意義!孤燈,你敢說在你心中,就從未想過長生嗎?你只是不敢承認你心中真實的想法罷了,而今我替你們說出來,你們只需要乖乖照做,便可得這長生,這是世間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
“唉……”
只聽一聲嘆息響起,這次說話的,又是太武真人:“玄月道友,你我百年不見,如今卻沒想到,你的心魔,竟已如此深種……”
“心魔?哈哈!”
玄月宗仰頭大笑一聲,厲聲道:“我求長生便是心魔,那你們一心入聖,又是什麼?你們四個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然
而當初,為了不讓那什麼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古魔衝破封印,出來毀掉整個天極塔,你們不也照樣把那些弟子全部送入那個地方去了嗎?如今連他們的生死都不知,你們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天極塔的弟子?哈哈!可笑,簡直可笑!”
山巔下面,靈鸞臉上一驚,玄月宗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根本就不存在的古魔?什麼毀滅整個天極塔?什麼那個地方,那些弟子……那些弟子是哪些人?難道是一百多年前,消失不見的那些天字境的師兄師姐嗎……
蕭塵臉上神情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果然天極塔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二十年前他來的時候就察覺有異,百年前那些天字境的弟子,全都不見了,而天極塔傳承了幾千年,幾乎有著和玄青門一樣深厚的底蘊,怎麼卻只有孤燈真人這四位呢?
“了無塵,玄月宗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靈鸞臉上神情有些呆滯,訥訥地拉了拉蕭塵的衣袖,向他傳以密語問道。
蕭塵慢慢舒展開眉頭,看著她搖了搖頭,傳回密語道:“此人之言,未必全然可信,總之剛才你聽見的話,下去之後不要跟任何人說起。”
“恩恩……”
靈鸞點了點頭,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此時就像是聽哥哥的話一樣。
“唉……”
只聽上面,又傳來四位真人的嘆息,蕭塵抬頭向那山巔望去,雖然此時看不見四位真人的神情,但想來一定是痛苦的。
“哼!”
玄月宗冷冷一哼,冷聲道:“廢話少說了,如今玄霄真君已經承諾給我們長生之術,只要你幾人交出天極塔便是!這有何之難?”
“玄月道友,你莫非還不明白?玄霄真君要天極塔是想做什麼?若將天極塔交於此人,你知道會死多少人嗎,他便是想拿無數人……”
“哼!我不管死多少人,就算是血流成河又如何?與我何干!誰若是阻撓我的長生路,那便死,就算是你們四人,也不例外!”
“師弟……當心!”
“轟!轟!”
忽然一道極強的力量往四周激盪開來,頓時震散十里雲層,而這一剎那,蕭塵已凝起真元,護住了身邊的靈鸞。
靈鸞靠在他身上,望著那山巔上,臉色已是有些微微泛白,剛剛那股力量,好強……
“玄月宗!你當真要如此執迷不悟?此處乃是雲中玄境,若是不慎破壞了靈力法陣,今日你我等人,皆難逃一死!”
“哼!此處陣法破去,那也是你天極塔先倒下,與我何干!若能長生不死,這世間千萬人之性命,又與我何干!便是血流成河,伏屍百萬,你們今日也要將天極塔交出!”
山巔上的力量,越來越強,令得周圍這片雲海,也劇烈翻湧了起來,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山巔外面終於響起一個淡淡的男子聲音:“若是用人血鋪出來的長生,那不知,這條長生路,你又能走得多遠。”
“什麼人!”
聽見這個毫無徵兆傳來的聲音,玄月宗立即回過頭去,只見那外面不遠處,不知何時竟已出現了兩道人影,一個冷冷淡淡的白髮男子,一個碧玉玲瓏的可愛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