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蝶走上前,望著前方的山脈道:“往那邊走三天時間,就會看見一片連綿無盡的雪山,那裡是寒天國的邊境山脈,穿過之後,就是寒天國了,窮桑山在金烏國上方,我們不去金烏國,但是需要穿過寒天國。”
“走吧。”
蕭塵不去多問,儘管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落蝶究竟是什麼人,但想對方不會騙他,因為在她體內,還有著九陰九陽玄功的陰陽禁制。
三天後,氣溫驟然降低了許多,像是從炎炎夏季,忽入隆冬一般,連空氣裡,都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二人走到晌午時,抬頭望去,只見前邊果然隱隱約約出現了雪山,落蝶道:“就是那裡了,這座山脈名為寒山山脈,快的話,兩三天時間就能穿過,但若遇上暴風雪,或是有雪妖雪獸阻路,可能會晚一些,因為我們是從地級域來的,只能走這邊,不然一旦被發現的話,會很麻煩……”
她說到此處,轉過身去,見蕭塵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想必他始終還是不太信任自己,蹙眉道:“你相信我便是了,我說了會帶你找到暘谷,就一定會做到,何況現在,我身上被你下了禁制,倘若我耍什麼花樣,你要殺我,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最好如此。”
蕭塵不再多言,凝指一劃,祭出飛劍往前邊那座雪山上面飛了去,落蝶柳眉一蹙,也捏了個訣,踩著飛劍跟了上去。
頃刻間,兩人便已來到了雪山之巔,風中飛雪旋繞,前邊乃是一片茫茫無際的雪山脈,倘若沒有元嬰以上修為,想要穿越這樣一片茫茫雪山,幾乎不可能,即便不凍死山中,也會遭到山中的雪獸雪妖襲擊。
“走吧。”
兩人御著飛劍,在山中飛行了一天一夜,放眼望去,仍是天寒地凍白茫茫一片,猶不見盡頭。
落蝶功力不如蕭塵那樣醇厚,到第二天暮色降臨時,身上已經凝起了一層厚厚的冰屑,冷得不住哆嗦,再強行御劍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下去吧。”
蕭塵擔心她出事,立即御劍往下面一座山洞落了去,到了山洞裡面,他又找來一些幹樹枝把洞口封住,免得外面的冷風灌進來。
過了好一會兒,落蝶的身體才慢慢又有了溫度,不過仍是感到寒冷,蕭塵見她此時的樣子,不禁想起了昔日與未央在崑崙山,那一次也是如此……
“你……也很怕冷嗎?”
“啊?”
落蝶抬起頭來,見他如此奇怪的問自己,蹙眉道:“這裡天寒地凍,誰不怕冷?你……你是怪物,當然不怕了。”
“怪物……”
蕭塵抬起手掌看了看,似乎他真的不怎麼懼怕此地寒冷,但若是未央來到這裡,大概會比落蝶更加受不住這裡的寒冷天氣吧。
兩人不再說話,外面風雪漸大,很快便將他們來時的足跡掩蓋了,偶爾響起一陣“吱吱”聲,大概是有雪狐從山洞外面奔跑過去。
直到深夜的時候,雪不知何時停了,一彎新月漸漸升上山頭,使得整片雪山之巔,看上去如夢似幻。
落蝶已有些睏意,靠著石壁漸漸合上了眼,而蕭塵則盤膝坐在洞口邊上,儘管也閉著眼,但神識卻將外面的一切,洞察得一清二楚。
就在這一剎那,他忽然感受到了一道來自千里之外的神識,從天上忽然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