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上,一群塗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媽們在白靈的帶領下翩翩起舞。
還別說,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膀大腰圓的中老年婦女們,今天全都踩在了節拍點上。
馬嘴村的村民哪裡見過這場面,特別是那些在外務工返鄉過年的村民,更是覺得新鮮。
還沒到正式春晚,村委會的壩子就被圍成裡外三圈。
一群半大的孩子在人群中竄來竄去,嬉戲打鬧,惹得不少村民罵罵咧咧。
所以,當阿英和劉妮經過村委會的時候,沒幾個看見她們,即便有看到的,也沒有人在意。
現在的馬嘴村,早已不是曾經那個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個陌生人的窮鄉僻壤。
再說了,附近的村民來說,阿英是外地來的生態學家,也算不得很陌生。
陳志明和李大發依然坐在村委會門口,作為上一屆的老支書和仍然還任的村主任,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兩人也不好意思躲在家裡。
陳志明:“聯絡上山民沒有”?
李大發撓了撓頭髮,一臉的難堪。
陳志明嘆了口氣,“別撓了,本就剩餘不多了,再撓就徹底沒了”。
李大發滿臉的憤懣,“老陳啊,你說怎麼回事啊,山民的電話打不通,黃九斤的電話也打不通,連老道士的電話也打不通,你說他們是不是故意躲著俺們啊”。
陳志明磕了磕煙桿,搖了搖頭,“九斤和山民都是俺們看著長大的孩子,那一批的孩子,就屬他們他倆最懂事,不可能故意躲著俺們”。
李大發點了點頭,“是啊,這倆孩子多好啊,幫瘸腿的張麻子挑水,幫李寡婦砍柴,幫王大媽打井,附近的鄰里哪家沒幫過忙”。
陳志明:“村委會修房子的時候,倆孩子又是挑土又是燒磚,那個時候九斤才十二三,乾的活兒比成年人還多,山民才八九歲,搖搖晃晃揹著個大揹簍,硬是咬著牙背了大半個月的土”。
李大發習慣性地抬手準備撓頭,抬到半空又放了下來。“八九年了,一次都沒回來過,連陸老師老了也沒回來,我想不通啊”。
陳志明摸了摸鬍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大發歪著腦袋看著陳志明,“別在俺面前裝高人,有屁快放”。
陳志明白了李大發一眼,皺眉看著天空,沒有說話。
李大發最討厭陳志明這副表情,將腰間掛著的菸袋取下來,一把扔過去。
“瞧你那德行”。
陳志明拿起菸袋掂量了兩下,若無其事地放進自己兜裡。
“老李啊,你還記得上次山民回來嗎”?
李大發:“當然記得,那次回來他受了很重的傷,還被警察帶走了”。
陳志明嗯了一聲,說道:“山民是什麼人啊,那可是一個人能從山裡揹回來一頭熊瞎子的人,俺們村的獵人,除了九斤,誰能跟他一較高下。難道你就沒想過,那麼厲害的山民,又被傷得那麼厲害,那傷害他的人該有多厲害”。
李大發眉頭微微皺起,“什麼這麼厲害那麼厲害的,這跟他一直不回來有什麼關係”。
陳志明又翻了個白眼。
李大發氣呼呼地說道,“你再對俺翻白眼試試”?
陳志明再次翻了個白眼,“你再瞎嚷嚷我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