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看了眼不遠處正忙碌著搭帳篷的姐妹倆,說道:“逃命與旅遊,好像並不矛盾吧”。
楚炮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陸山民拍了拍楚炮的肩膀,安慰道:“心驚膽戰是一天,輕鬆愉快也是一天,何必把神經崩得太緊”。
楚炮眉頭皺成深深的川字型,再次問道:“真沒有打算”?
陸山民微微聳了聳肩,“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等”。
“等什麼”?“你不是說沒有外援嗎”?
“等我的傷看能不能好一點,或者她的傷會不會好一點”。
“你”“他”?楚炮看著弱不禁風的陸山民,苦笑連連。“你是個挺幽默的人,難怪能將兩個女孩兒逗得高高興興”。
陸山民雙手插進衣袖,感慨道:“是她們兩個的笑點太低了,在我認識的女人中,大多都覺得我是個無趣的人”。
楚炮沉默了半晌,問道:“你跟柳家到底結了多大的仇,能夠讓他們發動這麼大的力量來對付你”?
陸山民反問道:“安保公司的制度,不是一向不問客戶的隱私嗎”?
楚炮撥出一口氣,“反正我是不可能活著走出東北,違反也就違反吧”。
陸山民淡淡道:“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很久,到現在也沒想明白,明明可以一笑泯恩仇,為什麼非要殺了我”。
楚炮很是詫異,他發現短短兩天,在這個年輕男人身上所經歷的驚訝,比他之前幾十年加起來還多。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這次不殺了我,柳家就會從東北除名”。陸山民說得很是風輕雲淡,就像是在談論一件日常瑣事,但是他說的事卻是駭人聽聞。
楚炮再次被驚訝到了,如果不是這兩天接觸下來大概知道陸山民的秉性,一定會認為他是在吹逼,而且還是個不著邊際的牛逼大王。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這次看來是死定了”。
陸山民含笑道:“你不是已經替他們想好了退路嗎”?
果不其然,只有更驚訝沒有最驚訝,最令人驚訝的永遠是下一個驚訝。
“你怎麼知道”?
陸山民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你是個好經理,如果這次能僥倖活下去,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跟我混”。
楚炮臉頰有些發燙,內心感到一陣羞愧,“我的退路是在危險時刻,讓他們拋棄你離開進入大雪山,然後回公司”。
陸山民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楚炮解釋道:“但是你放心,我會留下來陪你到最後一刻。誠泰的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陸山民笑了笑,“你不必感到羞愧,我要是你也會這麼做。更何況,我本來就沒要你們陪著我。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也可以跟他們一起走”。
楚炮正準備說自己是不會走的,身後就傳來司徒霜的大嗓門聲音。
“喂”!“經理,陸山民,火架好了,快過來烤火”。
楚炮眉頭一皺,沉著臉走了過去,訓斥道:“聲音這麼大幹什麼,擔心別人找不到我們嗎”?
陸山民緩緩走到火堆旁,一股熱浪讓他感覺舒服了些。
“霜小姐這嗓門,適合到我們村去當宣傳員”。
司徒霜吐了吐舌頭,隨即又好奇的問道:“你家住哪個村,難道是中關村”?
陸山民被司徒霜逗得咯咯一笑,牽扯得胸口肌肉,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司徒霜癟了癟嘴,“活該,誰讓你取笑我”。
司徒霞將一杯冒著熱氣的中藥遞給陸山民,這兩天,每隔幾個小時,她就會把提前熬好的溫補中藥加熱,準時準點的給陸山民喝。
陸山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司徒霜在一旁嘿嘿笑道:“陸山民,你知道在你昏迷的時候是怎麼喝藥的嗎”?
陸山民笑了笑,隨口問道:“怎麼喝的”?
司徒霜伸出右手,做了個半抱的動作,笑嘻嘻的說道:“是我姐把你抱在懷裡,一勺一勺的餵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