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笑道:“你將道士和道教混淆了,道教只是一個社會組織,道士是追尋大道之人。什麼是大道,道可道不可道,世間一切皆是道,道家的道理是道,儒家的學說也是道,佛家的自證也是道,所有的道理,都是為了追尋那至高無上的大道”。
陸山民笑了笑,“聽老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老道士似乎也對陸山民感官不錯,問道:“前方的路可還要走”?
陸山民點了點頭,“既然是命中註定,自然而然,自然是要走下去”。
老道士嘆了口氣,“我觀小友面向良善,就送給小友一句忠告”。
“老先生請講”。
“萬事莫強求,珍惜當下人”。
陸山民多給了老道士一百塊錢,而後與海東青朝山下走去。
路上,海東青問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陸山民看了一眼海東青,“你還真信了”?
海東青冷冷道:“這老道士說的話不像是毫無根據的胡謅”。
陸山民說道:“當然不是胡謅,他說得很準”。
海東青眉頭微皺,“他真能算準”?!
陸山民搖了搖頭,“不是算準,是說準。這種算命的道士學識很雜,就像老神棍一樣,天文地理、人情世故、中醫觀望、察言觀色都會”。
陸山民接著說道:“老道士看我們第一眼就能從氣質和談吐上看出我們不是一般人,而且肯定能從我倆的氣色上看出我們身有重傷。你想想啊,你我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座小縣城,現在卻出現了,而且還是身懷重傷的出現了,很容易猜到我們是遇到大麻煩了。再加上他與我的一問一答,也就不難得出我倆前路坎坷。什麼血光之災、什麼前路艱難,也就呼之欲出了。其實這些東西他不說我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他不過是說出了我本來就知道的東西,並不是在預測未來”。
海東青恍然大悟,“這些算命的果然是騙子”。
陸山民緩緩道:“也不能說完全是騙子,遇到品性好的,比如這位老道士,他不但沒有欺騙我,反而還給了我一個很中肯的忠告”。
“哎,你是沒見過老神棍騙人,先故意說別人的命這不好那不好嚇唬人,然後又說只要稍稍改命就又變得多多麼的好,專挑別人心尖上的話說,騙人的套路是一套一套,那才是真正的騙子”。
陸山民邊走邊說道:“不管命運是否天註定,其實都不重要,反正信不信都得走下去。如果真有命中註定,那就註定了要與他們血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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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病房護士對兩人好一陣埋怨。
當然主要是埋怨陸山民。
小護士又是委屈又是憤怒,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裝滿了眼淚。“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們好久,就差報警了”。
陸山民有些愧疚,之前只想著帶著海東青出去散散心,把這茬給忘了。“實在抱歉,之前忘了打聲招呼”。
“你倒是簡單的一句忘了,害得我被護士長狠狠的罵了一頓,你帶著一個重傷病人悄悄出去,一出去就是大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付得起這個責任”。
陸山民不知道怎麼安慰這位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兒,求助的看向海東青。
海東青轉頭對小護士說道:“我本來不想出去,是他硬拉我出去”。說完,直接走進病房,掀開被子躺在了病床上。
小護士怒目而視,“你有沒有長腦子,她是重傷病人,你知道重傷病人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陸山民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海東青,暗自肺腑,‘這娘們兒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