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任人宰割。
唯有再還有力氣的時候尋找機會反擊才可能爭取到生機,即便不能反殺對方,也要給對方沉重的打擊,才能獲得更大的逃生機會。
落下山坡,陸山民依然沒有選擇回身逃跑。
緊咬牙關,氣機暴漲,肌肉高隆。
雙腿瞬間彈起,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去。
在起身的瞬間,已經從綁腿出拔出了匕首,直撲吳崢。
匕首寒芒炸線,奔著吳崢的脖子而去。
吳崢雖然腦袋暈暈乎乎並沒有完全恢復,但躲避危險已經成了條件反射,微微本能後仰躲開了匕首。
陸山民順勢反手下拉,匕首從吳崢的胸口向下划向腹部。
若是普通人,早已被這一刀開膛破肚。
但是在刀鋒劃在吳崢身上的時候,陸山民就知道這一刀壓根兒就要不了他的命。幾乎是在刀鋒剛貼在吳崢身體上之時,他就感覺到吳崢全身的肌肉剎那間鼓起。
這麼快的反應絕不是有意為之,吳崢在無數次的生死磨礪中,肌肉已經形成了記憶,面對危險,肌肉先於意識本能緊繃防禦,築成一道鋼鐵護牆。
這把大黑頭給他特質的匕首削鐵如泥,但切在吳崢身上卻難以寸進,只入肉毫米之間,對於吳崢一身強壯的肌肉來說,只算得上是一條小小的劃痕。
半步金剛的身體強悍程度,匪夷所思。
陸山民也沒奢望能一刀要了吳崢的命,全身力量集中於左拳,一拳正中吳崢額頭。
聲音大若洪鐘,本以失去平衡的吳崢再次蹭蹭後退出去四五步。
陸山民見好就收,沒有再繼續進攻,返身一頭扎進密林,再一次踏上亡命之旅。
旗山東南方向,兩隊人馬驅車急急忙忙趕在前面,等著小妮子入網,還沒來得及排兵佈陣,就聽見刺耳的警笛聲越來越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幹掉前來的十幾個普通警察很容易,但殺警察等同於公然挑釁國家機器,性質極其惡劣,後果也會很嚴重,沒有吳崢的命令,誰也不敢輕易做決定。
此時的吳崢已經深入深山,訊號中斷聯絡不上,一群人猶豫再三之後最終選擇了撤退。
小妮子這一路要順暢得多,來時路上的狙擊手莫名其妙的啞了火,吳崢身旁的那個黑衣男子在速度上與她沒有優勢,不但沒有被拉近,反而越拉越遠。
本以為會有一場異常艱難的廝殺,沒想到關鍵時刻,被槍聲吸引而來的警察來了,這讓她多少有些失望和憤懣。
按照約定先回酒店,等了幾個小時,依然沒等到陸山民回來。
小妮子坐立不安,不停的給陸山民打電話,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也沒有打通,急得她如熱鍋上的螞蟻。
陸山民和吳崢遠遠跑出了旗山範圍,這麼遠的距離,早已超出了之前研究的旗山地形圖,現在到底是那座山,兩人都分不清楚。
陸山民本能的跑,吳崢死命的追,雙方多次零距離,但都被陸山民神奇的再次拉開距離。
經過一晚上的生死追殺,之前信心滿滿的吳崢,現在有些氣急敗壞。
整整一晚上,他有七次攔下陸山民,有三次差點重傷陸山民,但每一次都被陸山民化腐朽為神奇,從指縫間逃走。
這種感覺很不爽,就像渾身充滿了力氣,但是每一次都打在棉花上。
他不得不承認,在叢林之中,陸山民比他更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