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白崖心中暗歎。
要是朱厭子母珠能重創聶涼,接下來的戰鬥就好辦多了。
不過,現在木已成舟,多想無用。他拋開雜念,雙頰浮起一絲不正常的暈紅,腳下凌空一踏便電射而出,撲向距離他最遠的另一個絕情道弟子。
這四人本來是以連瀟打頭,聶涼和嶽安稍稍落後,分居左右,另一人拖後。這個陣型可以互相掩護,多方支援,可誰都沒想到嶽安居然連一個照面都沒能頂住就掛了。
掩護陣型缺了一角,已經支離破碎,連瀟、聶涼和另一個絕情道弟子現在處於一列。等若排成了一條長蛇,除了當中位置的聶涼,首尾兩人無法再得到多個方向的支援,露出了一點點破綻。
“師兄救我!”
見到白崖滿臉鮮血,徑直撲來,絕情道的這個弟子差點嚇尿了,驚叫一聲便飛速後退,想要拉開與敵人的距離。
白崖見狀,微微眯起眼睛,心裡忍不住冷笑連連。
這場戰鬥進行至今,除了連瀟之外,絕情道的三人包括聶涼在內,似乎都表現得有點差。這麼搞下去,說不定真能讓他全滅了對手。
起碼這個絕情道弟子又犯錯了,這人原本拖在最後,而聶涼與嶽安分左右在前,等於是一個等邊三角。
換而言之,白崖和聶涼與他的距離是差不多的。
他聰明的話,這時候不應該後退,而應該朝聶涼這邊逃。這樣雖然跟白崖拉近了一點點距離,但聶涼肯定能先跟他匯合,白崖就不得不面臨一對二的局面。
可他現在一退,同樣也拉開了與聶涼之間的距離,照樣還是要單獨面對白崖的追擊。
當然,如果這種情況持續片刻,他肯定能醒悟過來。
可惜白崖不會給敵人彌補錯誤的機會,幾乎不等騰躍的力道去盡,便是舉掌朝自己右側的一棵巨樹拍去。
“嘭”一聲巨響,隨著巨樹轟然倒下的同時,白崖也借力凌空一翻,身形再次一折,電射向側面與他並列平行的聶涼。
聶涼與他的距離,其實比他與另一個絕情道弟子更近,幾乎不用兩息就可撞上。
聶涼此時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神態,只有雙眼中露出的怒火和仇恨,才反映出青年心中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望著雙目噴火的對手,白崖嘴角一翹,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地譏諷,同時右手虎爪隱蔽地向後一抽,做了個青龍吸水的動作。
“聶師兄小心!”
聶涼身後的連瀟柳眉緊鎖,高聲提醒了一句,加快速度從後方趕來。但她忽然又是臉色驟變,旋身舞動,姿態優美地飛速竄升。
在她身後,朱厭子母珠一左一右宛如剪刀般悄無聲息地夾擊而至,堪堪在她下方交擊在一起。
“嗡~”交錯撞擊中,以朱厭子母珠為中心,又盪開了一團空間漣漪,卻是白崖以擒龍控鶴的手法指引雙珠從後面偷襲了連瀟。
只是這一次的威力比之前暗算聶涼時,要減弱很多了,畢竟已經用過一次,又還沒有回到白崖手中,裡面蘊含的真氣已經耗盡。
不過,連瀟被朱厭子母珠阻上了一阻,卻無法再及時支援聶涼了,那兩人在這瞬息之間就已經交手數合。
“嘭嘭嘭~”白崖與聶涼兩人咬緊了牙關,招式大開大合,皆是隻攻不守,被對方打上一拳的同時,同樣也給對方一掌,不顧自身傷勢,只求迅速敗敵。
意境武者已可使用道意法相,但很多修煉拳腳的武者依然喜歡近身肉搏。在他們看來,由外界生命元氣凝聚而成的道意法相,永遠都比不上自身真氣來得凝實和可靠。
實際上,道意法相併不一定就比武者真氣的威力小,具體還要看功法和招式。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在意境階段,武者的道意法相還不夠成熟,比較容易被敵人躲閃掉。
就像白崖前些日子參與蜀王爭嫡,跟那個華山劍客李雄的一戰。他的白虎法相儘管威力巨大,卻一次都沒能抓到李雄,最後只是硬生生把對手給磨輸了。
而現在除了已死的嶽安,白崖依然還是一對三,自然不可能再拖延時間,使用消耗巨大的白虎法相了。
況且,在單對單的這種近身格鬥中,無論是他修煉的虎形拳,還是金剛大手印,其招式對人體的殺傷力並不比白虎法相差多少。
如果說道意法相屬於中遠端的投石攻擊,那麼近身肉搏就是雙方拿匕首互捅了。被投石擊中肯定是變成肉泥,可要是被匕首捅中要害,同樣也是身死道消,兩者並無本質區別。
唯一讓白崖感到吃驚的是,聶涼居然也是一個喜歡近身搏擊的格鬥型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