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推測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氣境武者能用的,而且主要功能恐怕也不是用來加速身法的。
白崖在清都觀閒暇時閱讀過不少前輩手札,懂的比花淄多一些。他知道自己拿到寶了,花淄偷得這張符籙,其實已經算得上是符寶了,可不是那些用完就變灰灰的普通符籙。
可惜他對符籙道一竅不通,只有回到清都觀的時候,才能弄明白這東西到底還有哪些功能。
花淄身上除了這張符寶之外,就屬他早年奇遇得到的一門輕功最有價值了。
說起來,這花扇公子也是個奇葩,他得到的這門輕功叫做一線跬步。本來是一種御氣舞空之術,而且還缺少了總綱。
可是花淄卻硬生生將其練成了一種逃命的輕功,不僅自己補全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總綱,而且還將一線跬步的輕功效果提升改良了……
從這個方面來說,花扇公子的武道天賦極為變態,可惜這股聰明勁被他用錯了地方。
白崖本來不打算在晉升意境之前再學武功,但看見這門一線跬步後,依然差點就心動了。
不過,想到劉鈺平時的囑咐,他還是按捺下了急躁的心態。以他的悟性,意境之前最好不要分心他顧,否則只會耽誤晉升時機。
“算了,那張符籙用完之後,內氣枯竭太難受了,能不用就不用。”想起前兩次試驗導致的後果,白崖依然心有餘悸。
內氣枯竭之後,他感受到的那種體會簡直就跟一口氣悶掉一瓶劣質白酒一樣,難受地都想把胃腸給吐出來。
“要不,接下來這段路,試試師傅說過的那種修行方式?”白崖在離開劍指峰之前,劉鈺曾經指導過他一些事情,其中就有遊方途中的修行方式。
據劉鈺的說法,聽說這種修行方式,對他早日領悟明玄境界有好處。
“好吧,那就試試!”白崖目光閃爍了一陣,帶著銅屍飛快跑進道旁的小森林。
片刻之後,兩個身穿陳舊道袍的年輕道士重新回到了管道。
白崖有些心虛地觀察了一遍周圍,這還是他第一次假扮出家人。他身邊的銅屍倒是毫無所覺,儘管也穿了道袍,但臉上蒙了面紗,看上去比他自然多了。
白崖這會的心理就像是一個穿著警~服,在大街上冒充交警的普通人,總感覺有點怪怪的,怕被人看穿身份。
“唉,哥怕個毛啊,我本來就有正規度牒,叫清遠道人好不好?”
白崖給自己打了打氣,又從芥子袋取出一把拂塵和一個化緣用的銅缽,忐忑不安地上路了。
走了小半天,等他發現官道上遇見的那些路人都沒怎麼注意自己,終於膽子大了一些。只是他依然不敢就這麼穿著道袍找人家借宿,委屈自己在野林子露宿了一晚。
不過,人的適應能力確實很強,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白崖終於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也敢託著銅缽去花化緣借宿了。
還別說,吃著那些好心農家人送給他的粗糧和鹹魚幹,每天以地為席,以天為被,白崖心裡漸漸多了一種莫名的感悟。
特別是每日穿著烏禪修衣在入定的時候,都有一種融入天地,忘卻自我的大自由大自在。
在這種狀態下,白崖完全放鬆了精神,一步一個腳印地走過了無數田野,直到他看見前方的城鎮,這才驚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像一個苦行僧一樣走了上千里路。
回頭再想起自己這半個多月來的修行,他只覺不可思議之際。
這麼長的時間,他居然沒有花掉一文錢,也沒有吃芥子袋裡的半點食物,僅僅依靠著向人化緣就活了下來,而起還活得很自然,很輕鬆,彷彿本來就該如此。
“你妹的,這好像有點詭異啊!”白崖不覺渾身一抖,“這當道士的感覺好像還不錯,哥那個便宜師傅不會是想騙我出家吧?”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了,哥年紀輕輕的,暫時還沒出家的念頭,不能留戀這種天地逍遙的自在感。”白崖進城之前,趕緊找了個地方換下道袍。
“哥之前肯定是迷了心竅,居然吃了半個來月別人的剩菜冷飯……”白崖這一“醒悟”過來,更覺自己之前的行為怪異,連忙找了一家大酒樓,打算敞開肚子大吃一番,至少先驅驅邪氣。
“咦,她好像是……”
白崖登上二樓環視了一圈,忽然眼睛為之一亮,他看見了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