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
所有人聽到這話,皆是一愣,這葉秋也太不識好歹了吧,能取到族長大人這樣的人,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天大好事,這傢伙竟然逃婚?
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衣妙紗皺眉道:“他們真的走了?”
這蛇女點頭道:“都走了。”
一名男子道:“族長,這葉秋如此不識好歹,屬下這就去殺了他。”
衣妙紗卻是擔憂道:“我族設有禁制,別人闖不進來,裡面的人也無法出去,這些人若是觸發禁制,必然危險。不行,我得去看看。”
這蛇女不滿道:“族長,依我看,讓他們死了才好,您這樣對他,他卻如此不知好歹。”
一名男子道:“不錯,我都說了他們跟其他人類沒什麼兩樣,只要是人類,就從來不會講什麼信譽。”
衣妙紗冷聲道:“他並未答應要娶我,是我逼他的。”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愣,這才幾天的時間,這人類的少年跟族長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何以讓近百年不動凡心的族長大人逼著這少年娶她?
衣妙紗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沉聲道:“傳我命令,一定要將葉秋帶回來,無論如何,婚禮一定要在今晚舉行。”
說罷,她自言自語道:“我衣妙紗看上的男人,就絕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葉秋越想越覺得滑稽,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充滿了莫名其妙的意味,自己莫名其妙的看到衣妙紗洗澡,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要娶她,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潛逃。
他打死都沒想到,演義裡的逃婚,竟然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周康和林飛宇傷勢未愈,如今又如此著急奔逃,一個個看起來面色蒼白,喘息如牛,更讓葉秋苦惱的是這蛇人族好像大得沒邊,都跑了這麼久,愣是沒跑出蛇人族的領地。
放眼望去,皆是崇山峻嶺,懸崖峭壁,樹葉茂密,鳥獸起飛,根本看不到那萬里黃沙的大漠,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期待看到那些滾燙的黃沙。
風長盛看著周康和林飛宇,有些擔憂道:“要不先休息一會吧,再這樣下去,他們怕是承受不住,萬一以後留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葉秋看向周康和林飛宇,周康沒有說話,林飛宇強笑道:“沒事,先出了這蛇人領地再說。”
“沒有我的允許,你們還想走出這片綠洲?”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正是衣妙紗。
一聽到這個聲音,葉秋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暗道:“完了。”
衣妙紗站在一棵樹上,看著下方的眾人,搖頭道:“你說你們這是何苦,一個個半死不活的,還想離開,也好在你們受傷走得不快,若不然繼續往前走,觸發我族禁制,別說你們這些人,就是靈皇強者,也得丟掉半條命。”
葉秋抬頭看著她,只見她腳尖站在樹葉上,竟是連樹葉都不曾壓彎,一身淡紫色長裙隨風舞動,加上她身站高出,俯瞰著眾人,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女王。
她一雙狹長的眸子看著葉秋,冷聲問道:“葉秋,我再問你一遍,你娶不娶我?”
葉秋看著她,然後緩緩的閉上雙眼,輕輕點了點頭,“都聽你的就是。”
衣妙紗一愣,隨即從樹上輕輕落下,剛好落在葉秋面前,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真的?”
葉秋還是點頭,此時此刻,他還能怎麼辦?
周康和林飛宇有傷在身,若是繼續趕路,恐怕還沒走出大漠,就已埋葬在黃沙之中,再者,眼前這個女人,是一名實實在在的靈聖強者,最可怕的是這女人是一個瘋子,萬一她一個不高興,那他們這一群人,恐怕就真的要被投進湖中作為祭祀之物了。
可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侮辱。
自己一個堂堂的男人,竟然被逼著娶一個自己才認識了沒幾天的女人,他們之間,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更別說彼此瞭解,更談不上什麼感情,可從今往後,從他點頭認命的那一刻開始,他與衣妙紗,註定要拴在一起。
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衣妙紗突然拉著葉秋的手,也不理會其他人,就向著蛇人部落走去。
眾人看著葉秋,突然覺得這傢伙有些可憐。
就像蛇人族那些男子說的,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天大好事,可他們為何會對葉秋生出同情之心呢?
難道真像別人所說的那樣,婚姻本身就是一座墳墓?
葉秋說是被衣妙紗拉著,實則是被她整個提了起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腳都沒有著地,耳旁吹著呼呼的風聲,就這麼不由自主的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