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便沒了下文,讓一直等待的少年皺起眉頭,又問道:“那這把尺子呢?”
小道士一愣,理所應當道:“量天尺啊,你又不是
不知道。”
蘇小安翻了一個白眼,問道:“這兩者有什麼聯絡?”
小道士搖頭道:“沒聯絡,不過要是同時擁有這兩件東西,那可不得了。”
蘇小安一臉茫然,小道士解釋道:“這量天尺,可以說是大器,大器者,攻人之器也,跟人對戰的時候,大開大合,一般人很難招架。”
說到這裡,他指著那把小刀,“這壓衣刀,可稱為暗器,所謂暗器,就是不能展現在別人眼前的東西,作為危急關頭保命之用,。讀書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就是這個意思。”
蘇小安皺起眉頭,他不喜歡讀書,但也聽過這句話,當時老先生的解釋似乎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蘇小安皺眉,邋遢小道士有些心虛,急忙道:“說得簡單一點,這量天尺就好比男人,這壓衣刀就好比女人,男人掙錢有路,女人持家有道,這樣兩個人結合在一起,自然不愁家業興旺。”
蘇小安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小道士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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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雲離開蘇小安家的院子後,沿著河道走了很遠,然後停在一棵柳樹下,並沒有開口說話。
藍衫中年跟著停下,微微皺眉問道:“江城主將我等請來,不會只是為了看這蟬聲城的風景吧?”
江浩雲轉過身,雙眼微微眯起,然後說道:“吳先生是明白人,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我知道紫氣閣對量天尺是志在必得,可又擔心那位東前輩出手阻攔,那麼江某不妨跟吳先生再說一件事,這蘇小安,不僅是江某故人之子,更是小女指腹為婚之人。”
紫氣閣的三人同時皺起眉頭,藍衫中年笑著問道:“所以江城主這次前來,是想讓我們放棄量天尺?”
江浩雲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沉聲道:“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們紫氣閣做一筆交易。”
藍衫中年不解道:“哦?”
江浩雲平淡道:“你們可以搶奪量天尺,但必須要將那少年殺了。只要吳先生能答應,我可以出面讓那位東前輩不聞不問,事成之後,量天尺歸你們紫氣閣,我可以保證整個蟬聲城,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藍衫中年雙眼眯起,笑著道:“江城主可把在下弄糊塗了,這少年不是江城主未來的女婿嗎?這岳父殺女婿,演的哪一齣?”
江浩雲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憤恨道:“一個窮得連飯都吃不起的孩子,卻偏偏要學人家講什麼骨氣,這不是明擺著讓我江浩雲欠他?我家流雪何等人?那是被花語軒選上的弟子,是註定在修行大道上越走越遠的人物,他蘇小安不過一介凡夫俗子,怎能跟我家流雪相提並論,怎能繼續活在世上玷汙我家流雪?所以,他必須死!”
紫氣閣的三人有些愕然,藍衫中年抱了抱拳,眯眼笑道:“我明白了,我保證明早日出之前,江城主就能看到那少年的屍體。”
是夜,曉風殘月,烏雲滾滾,雖有蟬鳴聲聲,卻給人一種壓抑的肅殺之氣。
少年蘇小安站在自家院子中,右手握著量天尺,左手握著拳頭,一雙眼睛盯著去而復返的紫氣閣三人。
那名藍衫中年站在院門正中,剛好將院門封死。
一身白衣的郭無言從右邊靠近蘇小安,同時將背上的長劍緩緩拔出。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她看著窮苦少年的眼神沒有任何輕視,反而充滿了凝重,同時也帶著幾分怨毒和熾熱。
郭有聲自左邊向蘇小安靠近,他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他的雙手就是最厲害的武器。
很顯然,兩人是打算一起出手,對付蘇小安。
兩個小有成就的修行之人,對付一個連修行是什麼都不清楚的窮苦少年,勝算可以說毫無懸念,也正因為如此,藍衫中年才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只是擋住了小院唯一的退路。
邋遢小道士早在這三人到來之際,就已經翻牆跑了,那真叫一個身法了得。
郭有聲與郭無言對視了一眼,郭無言頓時加速,手中長劍一挺,直接向著蘇小安胸膛刺出。
郭有聲快速掠到蘇小安右側,右手拳頭揚起,悍然向著蘇小安的腦袋轟砸而去。
蘇小安身體快速後退,同時將手中的尺子揚起,整個尺身頓時散發著清冽的光輝。下一刻,長劍與尺子相撞,發出一聲精鐵交擊聲響,少女手中的長劍竟是被彈開,強大的力道直接使得少女踉蹌後退。
蘇小安也並不好受,被強大的力道震得手臂發麻,手中的尺子幾乎要脫手而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郭有聲一拳轟在腦袋上,一聲轟鳴聲響,整個人直接栽倒在地,頓時塵土飛揚。
一擊得手,郭有聲又是一腳,直接將蘇小安踹飛出去,剛好滑倒那個簡陋的狗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