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辰沉默片刻:“這件事,我們以靜制動吧,陳雪應該很快就回公司上班了,我倒要看看,她會不會繼續和那邊聯絡。”
白助理略一遲疑:“您的意思是,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做什麼都不知道,等著看魚上不上鉤麼?”
祁天辰搖搖頭:“魚兒是不會無緣無故咬鉤的,只有到餓極了的時候,才會上鉤,所以你必須讓他忍飢挨餓一陣子才行……”
白助理笑了笑:“我懂你的意思。”
祁天辰掛了電話,回望一眼安恬羽:“你明天能回公司吧?”
安恬羽搖搖頭:“頭午要加戲,下午才可以回去。”
祁天辰皺著眉頭:“和思思說一下,有關於你的戲份,儘量往後推一推,最好推到下個月去,這個月公司挺忙的,我不希望你老是缺席。”
安恬羽點點頭:“我會和她講的。”
祁天辰這才進了臥室的門。
安恬羽卻還在想他剛才和白助理說的話。
在滙豐,陳雪一直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祁天辰對她的態度和對別人也是不一樣的。
她一直心裡不痛快。
但是現在看來,她好像是想多了,祁天辰表面上對陳雪很好,但是實際上也對她提防著的。
而且極有可能,他知道她很多的事。
安恬羽這裡正在胡亂猜測,祁思思從廚房裡面出來:“剛剛是我二叔回來了嗎?大餐已經準備好了,叫他下來吃了!”
安恬羽搖搖頭:“他說他不吃了……”
祁思思道:“不吃就算了,我們自己吃,要不要喝兩杯紅酒。”
安恬羽點點頭:“好啊,那就喝兩杯吧,只是,不能喝的太多,否則陸子明會不高興。”
祁思思笑笑:“管他高不高興呢,要喝就喝個盡興,明天我就要回去劇組了,夠我忙上一陣子的,大概有好長時間不敢碰酒了。”
安恬羽笑道:“說的也是,那我們就多喝幾杯吧。”
祁思思酒量不好,酒德也不好,幾杯酒下肚之後,嗓門兒提高了,話也多了:“我和你講小羽,我覺得我和陸子明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那個孩子真的很讓我頭疼,可是我又不能不管……”
安恬羽聽她提起來孩子,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見過那個孩子了:“思思,那個孩子現在在哪,還在酒店裡住著嗎?”
祁思思搖頭:“已經安排他離開z市了,可是那些記者們還是揪著這件事情不放,每一次見到我都會問起這個孩子,然後媒體上還大肆宣揚,宣揚我有容人之量,說那個孩子是陸子明的私生子……”
安恬羽嘆氣:“這個鍋你們背的實在是太冤了,而且這件事情我想也瞞不得太久,孩子身體不好,老是讓他在外面也不合適,而且等過兩年以後,還要考慮給他治病的事。”
祁思思道:“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現在也只能這麼著。”
安恬羽酒喝的不多,但是已經多少帶了幾分醉意:“我就是擔心孩子的事情一旦露了,貝特家人那邊不會答應趙曉勳,到時候,指不定會亂成什麼樣子。”
祁思思搖頭:“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他們被逼分手的話,之前的計劃就成了一場空,豈不是很好。”
安恬羽沒言語,如果事情真的那麼簡單的話,那再好不過,就只怕有很多事都是她們難以預測的。
祁思思手機聲音不大,第一次響鈴的時候,她沒有聽到,等到第二次,她才終於留意到。
她取過來手機:“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煩,知道我回國就來煩我……”
她雖然很不耐煩的樣子,但是當看到手機螢幕上顯示出來導演的名字的時候,還是直接接聽:“喂,有事?”
方導一向好脾氣,說話從來不會大吼大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他很失態:“思思,出事了,我們恐怕要換主演了……”
祁思思因為他的一句話,醉意瞬間去了大半,她站起身,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別急慢慢說。”
方導嘆氣:“是這樣的,今天我們拍攝一組在浮橋上吵架的戲份,為了安全起見,浮橋我們是自己搭設的,在一個水溝處,本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係數,誰曾想小輝不知道怎麼了,一個不小心踩空了,掉進水裡,傷了腿。”
小輝,就是祁思思現在正在拍攝的新劇裡面的女主角,是一個文靜又乖巧的女孩,平時做事都很穩妥,卻不想今天出了意外。
不過,聽方導的意思,應該也不是什麼大的事故。
祁思思於是問:“傷的嚴重不嚴重?去醫院檢查了嗎?醫生怎麼說的?”
方導答道:“傷的倒是不嚴重,現在人在醫院呢,醫生說休息兩天,掛兩天消炎藥,保證傷口不感染就可以出院了,但是……”
祁思思很不耐煩起來:“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麼吞吞吐吐的,就不能一下子把話說明白麼?但是怎麼了,難道小輝因為這點事就要罷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