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辰的奢華跑車剛剛停頓下來,就引得記者們蜂擁而上,把車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祁天辰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他示意著兩個保鏢先一步下了車子,然後自己才拉著安恬羽下車。
見到祁天辰下車,記者們激動不已,爭先恐後地把話筒遞過來:“請問祁總,您怎麼看待方總自殺的這件事?”“作為他的朋友,您現在是什麼心情?”“方總公司那邊的事情雖然嚴重,可是也不至於就讓他傾家蕩產了,您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極端嗎?”……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祁天辰眉頭微微皺起,沉默了片刻,然後接過前頭一個記者的話筒,提高了音調:“我今天過來是想要見老朋友最後一面的,我希望大家不要為了爭你們的頭條,讓我留下終生的遺憾。大家放心,待會兒離開之前,我可以給大家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回答你們的問題。”
保鏢等他話音落地,就直接分開人群,祁天辰緊緊握著安恬羽的手,拉著她快步進了醫院大門。
那些記者們雖然不甘心就這麼放她走了,可是也沒有繼續糾纏。
重症監護室外面的走廊裡,好多方總的親戚朋友都在,他們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愁眉不展,有的憂心忡忡。
看到祁天辰過來,很多人和他打招呼。
他慢下來步子:“人怎麼樣了?”
一個男人搖頭:“就在裡頭,剛剛說是想見你,你進去瞧瞧吧。”
祁天辰沒有言語,只微微點了點頭,就直接進入了重症病房的門。
病房裡面,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方總的兒子還有兩個陌生男人守在床邊。
聽到腳步聲,幾個人都側頭來望。
方向直接站起身來:“祁總,我爸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叫你的名字。”
祁天辰點點頭,然後到了床邊。
兩個陌生男人直接離開,只留下方向一個人,在不遠處的窗子旁站定,向著外面張望著,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方總打著呼吸機,緊緊閉著雙目,一動也不動。
他的臉上身上受了很多處的傷,鮮血浸透了衣服,看上去觸目驚心。
祁天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握住了他的一隻手,他的手看上去還算乾淨,但是似乎有骨折的跡象,感覺很不一樣,軟軟的,涼涼的:“方總,我是祁天辰,我來看你了!”
方總驀地一下就張開了眼睛,嘴唇吃力的張合著,想說點什麼,卻又因為身體過度虛弱,出聲困難。
祁天辰心裡很有些不是滋味,他垂頭,把自己的耳朵貼進他的唇邊:“你說吧,我聽著呢。”
近距離的接觸之下,他總算可以勉強聽清楚方總的話,可是聽不清楚還好些,這一聽清楚了,就讓他立時面無血色。
他不可置信的語氣:“怎麼會這樣,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方總聲音嘶啞:“當然是真的,只有你可以替我報仇,不要其他人……”
他的話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雙目瞬間閉合,頭向一側一歪,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