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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談話,引的電梯裡的人側目。
安恬羽不想在這種地方被人認出來自己,選擇閉口不嚴。
陸子明是自己駕著車子過來的,他直接載著安恬羽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飯店,準備和她邊吃邊聊。
飯店規模不是很大,但是包間裡面卻也清幽雅緻,菜品看上去也是賞心悅目。
可即便如此,昨晚上沒有吃過晚飯,早起也沒有吃早飯的安恬羽,依舊是胃口缺缺。
她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碗裡的粥,繼續剛才的話題:“當年黃醫生和我講,我的病只有百分之十治癒的希望,我對自己絕望的很,也不願意我身邊的人替我擔心,所以我就……選擇離開,去接受治療。”
陸子明臉上的神情陰鬱:“然後呢。”
安恬羽苦笑:“你知道麼,治療的過程真的是生不如死的,有一段時間效果並不理想,我甚至於每天都要打氧氣,那個時候我甚至於,和醫生交代了我的後事。”
陸子明眼圈有點發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對我們是不公平的。”
安恬羽吸了一下鼻子:“我離開一共三年的時間,有兩年半都在治病,甚至於,後來我身上帶來的一個億花了個一乾二淨,我忍受不了那種痛苦,對自己徹底絕望,所以我選擇放棄。”
陸子明很想要質問她,什麼那個時候不聯絡自己,不聯絡祁天辰。
可是,話到嘴邊,他又生生嚥了下去。
安恬羽繼續說下去:“只是怎麼也想不到的是,楊德福在醫院裡偶遇了我,而且並沒有透過我,就聯絡醫生,繼續我的治療,然後,我終於是熬了過來。”
陸子明問:“那個時候你就應該回來找我們,可是你為什麼一直等到現在?”
安恬羽苦笑:“醫生告訴我我已經沒事了的時候,我是打算回來的,可是,可是,那個時候我就聽說,祁天辰和白慕晗已經在一起了,而且馬上要籌辦婚禮。”
陸子明搖頭:“你應該知道,謠言並不可信,他們兩個人雖然走得近,可是也還沒到要談婚論嫁的地步。祁天辰,他心裡一直都裝著你。”
安恬羽苦笑:“可是,各大媒體都在報道他們在一起的訊息,街頭巷尾穿得沸沸揚揚,我不得不信。”
安恬羽自然是瞭解祁天辰的,媒體方面如果不是徵得了他的同意,是不敢把那些訊息發出去的。
安恬羽很清楚這一點。
陸子明嘆息:“祁天辰和白慕晗之前發生過一些事情,所以,他……他的確是有打算要和她在一起的,但是如果你那個時候回來,我敢肯定,他不會選擇和白慕晗在一起。”
安恬羽笑笑:“我又一次絕望了,是對感情的絕望,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打算一輩子也不要回來了。可是後來,我又覺得,我就算是不為了祁天辰,也必須要回來一趟才行。”
陸子明靠在椅背上:“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這幾天一定是和天辰在一起的,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相信他對你的感情麼?祁天辰和白慕晗如果可以在一起,對滙豐的幫助都是很大的,他會在你們兩個人當中選擇你而不選擇她,就證明他對你用情至深。”
安恬羽喝一口粥:“子明,我查過那個白慕晗的資料,我覺得她,是我見過所有女人當中,唯一一個可以和天辰勢均力敵的。”
陸子明笑笑:“所以你有危機感了是嗎?我告訴你,這是沒有必要的,在天辰心裡,你是不可取代。你知道嗎,這次來找你之前,他還跑去求我,讓我勸你回頭呢。”
安恬羽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已經決定要和楊德福在一起了,而且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陸子明一口紅酒差點就噴了出來,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安恬羽:“你該不是在開玩笑吧?你,你真的要和那個姓楊的在一起,那個姓楊的一看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糊塗?”
安恬羽臉色平靜無波:“子明,這件事情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所以我已經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更改。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選擇。”
陸子明手裡面的杯子重重放回到桌子上,清脆的一聲響之後,裡面的液體飛濺出來大半:“安恬羽,你真的是太不理智了,你難道就不覺得,你這麼做對祁天辰很不公平麼,你想象不到,這三年他都是怎麼過來的?在你剛剛離開的那段時間裡,他每天借酒消愁,他的痛苦並不比你少半分……”
安恬羽卻不願意聽他說下去:“子明,時間不早了,我還想去醫院陪德福,所以,我們改天再約吧。”
她一面說著,一面就已經推開手邊的粥碗,站起身來,把外套穿上。
陸子明用著一種像是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她:“你確定,你將來不會因為你今天做出來的選擇後悔嗎?”
安恬羽點點頭:“是的,我不會後悔的。”
陸子明搖搖頭:“小羽,我覺得,這三年的時間讓你改變太多了,變得讓我有點認不出你了……”
安恬羽笑笑:“人總是要變的嘛,尤其是在經歷過一些大風大浪之後,更是不得不改變……我先走了,你多吃一點。”
她說完,大步流星的出了門去。
留下陸子明一個人坐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難道這一切真的就都無可挽回了嗎?”
安恬羽出了飯店的門,就覺得寒意迎面襲來。
明明之前過來的時候,天氣還是響晴的,雖然有些微寒,但是也還吃得消。
只是不想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天色就陰沉了下來,而且颳起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