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樣做的,也絕不只他一個人。
據他所知,在燃燒者群體中,類似的“引導工作”,已經是有組織地出現,無論是在量子公司、深藍和天啟實驗室,又或是在軍方體系之內
可能就是因為討論得太多了,持續放大了那個少年人帶給他的情緒,以至於潛意識中擁堵了太多壓力,才導致噩夢的產生
沒錯,就是這樣。
嚴永博手撐著面盆,近距離看鏡子。
鏡面上顯示的是地球時間,當初設定時區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選擇了夏城。如今系統顯示,當下是夏城時間7月1日六點十分,正值清晨。
過去幾十個小時事實上是自羅南橫空出世以來,他就回避不掉這些東西。
初時是變味的飲料,可以選擇喝或不喝
突然就是滿溢位來,化為將一切常識衝得七零八落的洪水
此時,壓力已經積蓄成無底的深海,將他拘在裡面,想掙扎著冒頭,都分不清上下方向。
這與噩夢也沒什麼差別了。
嚴永博注視鏡中那張仍然年輕的面孔,依稀竟與十多年前並無差別。他神思有些恍惚,忽又咧嘴,牙齒挫動:
“羅中衡,清文姐你們的兒子,可真討厭啊!
“世界上應該有很多人和我的感受一模一樣,可為什麼不能合力碾死他呢?”
自言自語的設問,沒有了下半截。
或者說,模糊的答案在心裡:
大約是害怕,會被那傢伙反過來碾死吧!
鏡面上突然跳躍光芒,那是通訊接入的提醒。乍看到來電人的姓名,嚴永博就有拒接的想法。
可最終,他還是選擇接通。
袁無畏的聲音傳出來:“五分鐘後到我實驗室,不,只能稱為禁閉室,它在禁錮我的靈感!我寧願跳到太空裡去,至少那裡正發生著很奇妙的變化,我需要搞懂它”
那你去啊。
嚴永博心裡吐槽,嘴上則冷淡表示:“五分鐘我到不了。”
袁無畏也不在乎:“那就儘快,我需要向你瞭解一些情況。”
嚴永博皺眉:“我對你的領域毫無研究。”
袁無畏呵呵兩聲:“沒指望你這個,但是要想搞清楚地球周邊奇奇怪怪的作用關係,我要對新位面這種東西有更進一步的瞭解。”
嚴永博忽有不祥的預感
就聽袁無畏繼續說話:“現在號稱擁有新位面的那個人,叫羅南的,是你的冤家對頭吧?不是都說最瞭解你的是你的敵人?那你就過來發揮一下敵人的價值吧。”
“我沒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