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派遣過來的屬下自然是明白這些事情,便對著吳國公朱元璋抱拳說道:“既然吳國公有此吩咐,小人敢不從命,定然會將吳國公的這番話語給常將軍和湯和將軍帶到的,還請吳國公放心就是。”
朱元璋面色一喜,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徑自走到此人面前,伸手拍了拍此人的肩膀說道:“這幾天辛苦你了,等到此事了結了之後,本國公定然會好好的給你一件好差事,升你幾級軍中的職務。”
來人卻沒有特別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對這吳國公朱元璋拱了拱說道:“多謝吳國公的賞識和提拔。在下定當為吳國公效犬馬之勞,縱使粉身碎骨,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朱元璋哈哈大笑了起來,連連拍著此人的肩膀說道:“你有此心,就算是對得起本國公了,至於今日我吩咐與你的事情,你看不能馬虎,一定要細心謹慎的將我的話語給常將軍和湯和將軍帶到,覺得不可以忘卻了。”
來人跪下來行了一個禮說道:“今日我來的實話,常將軍對我言及,只要吳國公能夠儘快的籌措到援兵,常將軍就能夠守住陣腳,不讓漢王陳友諒突破防線,若是不能的話,恐怕就不好說了。至於吳國公吩咐小人的事情,小人自然會辦到的。”
一聽此話,朱元璋忽然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
想了一下,朱元璋心裡頭忽然回想起楚流煙的話來,楚流煙對於自己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語。
為何楚流煙和常遇春麾下的來通報戰況的使者的話語如此相似,朱元璋心裡頭忽然浮現出一絲疑慮來。
不過卻不能立刻理出頭緒來,心頭有事,吳國公朱元璋面色也有些陰沉了下來。
常遇春麾下的使者察言觀色,心知吳國公朱元璋可能想到了什麼事情,連忙開口說道:“吳國公,小人不能久留了,常將軍嚴令小人向吳國公通報了軍情和戰況之後,即刻就要回去覆命,一刻也不得耽擱了。”
朱元璋抬頭看了此人一眼,擺了擺手說道:“好,既然有嚴令在身,本國公也不能強留你,你就此回去吧。”
“是,”來人說了一聲,隨即便轉過身子屋外挪步。
才走了幾步,只聽得吳國公朱元璋再背後叫住了他到:“慢著,本國公還有一事,請稍等片刻。”
一聞此言,常遇春派遣過來的使者心中忐忑了起來,惴惴的揣測著吳國公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破綻。
是以不敢即刻回身,只好背對著朱元璋。
“聽聞拼命趕路來稟告軍情,連馬兒都騎斃了一匹,你就和我府邸中的侍衛一同出去,到本國公府邸的馬廄中找出一匹好馬,就送給你做一個腳力,也算是本國公的一份心意好了。”朱元璋笑著在後面對著此人言道。
聽的吳國公朱元璋是這番意思,常遇春手下的將領方才鬆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之後,便輕鬆的回頭對著吳國公朱元璋說道:“多蒙吳國公見賜,屬下恭敬不如從命。”
吳國公哈哈大笑說道:“好,小兄弟就是爽快,侍衛,你便帶著這位兄弟去本國公府邸之中的馬廄裡頭挑選一陣,只要那一匹被這位小兄弟看上了,就讓他帶走好了。”
侍衛領命,就帶著常遇春派來的此人迅速的離開了。
朱元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子,沉思了一陣,覺得還是要將此事告知李善長方才可行。
畢竟如此大事,一定要聽聽他人的意見。
朱元璋即刻就讓人去傳喚李善長去了。
聽聞吳國公朱元璋傳召,李善長不敢怠慢,即刻就隨著傳召之人來見朱元璋。
“李軍師,目下看來情勢大為不妙,常遇春將軍和徐達將軍都不能抵禦的住漢王陳友諒的攻擊,如今的情勢極為兇險。連常遇春將軍也兩度派人來向我求援,可見目今前方戰事的激烈。”朱元璋開門見山的對著李善長說道。
聽了朱元璋這番不無擔心的話語,李善長便對這朱元璋說道:“吳國公擔心的是,依照如今的情勢看來卻是對我軍大為不利,若是不能及早的派兵增援前方的將士,恐怕就沒法擋住漢王陳友諒的攻擊。”
朱元璋聽聞了李善長的話語,點頭說道;“李軍師此話在理,只是常遇春將軍已然將應天城中的精銳帶走了大半,如今還是不敵,看來漢王陳友諒此次來攻應天定然也是帶了最為精銳的部隊,而且據前方的傳來的訊息,兵力集結的也不是少數。雖然稱不上是傾國來攻,也是相差不遠。”
李善長頻頻點頭說道:“吳國公聖明,就連這些隱情也都看了出來,漢王陳友諒此次來攻打應天,是在是有備而來,定然不會輕易罷兵而去。若是我等應付的不得法,被漢王陳友諒突破了防線,空虛的應天城恐怕就沒有辦法守得住了。”
朱元璋聞言,面有憂色,對著李善長說道:“這一點我自然也是看到了,只是這些事情就算是看到了,沒有相應的兵力也是不能成事。誰能夠擋得住漢王陳友諒屬下那些彪悍計程車卒,如今連我軍最能打仗的常遇春將軍也連吃了幾場敗仗,看來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李善長搖了搖頭說道:“吳國公,應天城外不是還有一隻大軍麼,為何不動用這些戰力。”
朱元璋看著李善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滁州的人馬雖然眾多,可是卻不是事實都肯聽從我們應天城的,何況他們的主子小明王剛剛亡故,軍中將領正在和滁州的那些文官大臣們爭權奪利,自顧尚且不暇,沒有餘力幫我等對抗漢王陳友諒。”
李善長卻大聲的說道:“吳國公此言差矣,滁州的將領固然是有爭權奪利的心思,可是對於這些人來說,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也是他們的死敵,如是可能的話,他們也會和漢軍拼一個你死我活的。”
朱元璋好奇的看了看李善長,對這李善長說道:“軍師何以見得。”
李善長笑了笑說道:“其實道理也極為簡單,吳國公應當還記得去年替小明王韓林兒解圍之事吧,上次漢王陳友諒的麾下就將這些滁州兵馬圍困的水洩不通的,而且兩軍對壘的時候,也折損了不少的將士。可以說眼下的應天城外的滁州兵馬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將士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若是他們碰到了一起,斷然不會相安無事。”
朱元璋笑了笑說道:“聽的李軍師此言,倒也是大為有理,漢軍和滁州人馬結下的樑子確實是不下於我等,滁州兵馬的上官劉福通將軍就是折損在漢軍的手中,如此推斷,滁州人馬裡頭的許多將領對於漢軍還真是恨之入骨。”
李善長陰慘慘的對著朱元璋笑道:“吳國公,我等何不借著這樣子的機會,居中挑撥一番,使得滁州兵馬和漢軍先幹上一戰。等他們打完了,我們自可坐收漁翁之利。”
“這件事說來容易,恐怕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我等就算是放出風聲,滁州將領也不是傻蛋,那個連城訣精明的很,不會那麼容易就中計了。若是此人不中計,滁州的十多萬人都是聽他的,滁州將領也都是唯他馬首是瞻,先要順利的使得滁州兵馬去對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