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中還有一些暫時難以言說的其他緣故,讓他從心底堅決反對女兒和丁寧在一起。
但這些都是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他自然不會輕易表露出來,面對丁寧坦率的詢問,他又想起了今天的不快,語氣中氤氳著一絲怒氣道:“怠慢倒談不上,只是我想請問一下丁宗主,下午我去拜訪丁宗主卻被拒之門外,為什麼現在又來見我,莫非是覺得我慕容君臨好欺嗎?”
“慕容叔叔下午去找我了?”
丁寧愣住了,隨即想起下午自己光顧著荒唐去了,安排狼奎除了十萬火急的事情,其他閒雜人等一律不見。
哪裡想到這麼巧,慕容君臨這個老丈人竟然也在那個時候去拜訪他,被狼奎給劃歸到閒雜人等的行列當中去了,這事鬧的,難怪一見面他就綿裡藏針,陰陽怪氣的呢,換了是他,心裡肯定也會不舒服。
想到這裡,丁寧這個窘大啊,連忙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深深一拜,讓慕容君臨大吃一驚,受寵若驚的慌忙站起身來慌不迭的道:“你這是幹什麼,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嘴上說著使不得,心裡卻美的不要不要的,天澤宗宗主又如何,敢不給我面子,不還是得連夜登門道歉,這面子,絕對槓槓的。
丁寧眼珠子一轉,臉不紅氣不喘的謊話張口就來:“慕容叔叔,實在對不住,小侄整個下午都在閉關煉丹,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可能他們不知道慕容叔叔的身份,才鬧出了這個誤會,否則,就算我再忙,也不會將慕容叔叔拒之門外啊,這是小侄的錯,還請慕容叔叔勿要見怪。”“既然你是在煉丹,自然不容人打擾,也怪我去的不是時候,這事委實也怨不得你,罷了,這件事就此揭過,不提也罷。”
慕容君臨既賺了面子,又有了裡子,頓時滿面紅光,態度也變的熱情了起來。
丁寧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心裡暗自嘀咕著,等下回去後一定要找狼奎問問,下午到底有哪些人來拜訪過自己,否則,要是都像慕容君臨這樣認為自己翹了尾巴而把他們拒之門外可那就壞事了。
“慕容叔叔,不知道找小侄可是有事?但有吩咐,儘管開口便是。”
和丁寧沒有交情或者對天澤宗沒什麼想法的宗門勢力今天幾乎都離開了,凡是留下來的不是他的親朋故舊就是想要和天澤宗打好關係的勢力門派,慕容君臨特意留下,還專程去拜訪自己,必然是有著某種目的,反正遲早都是一家人,他也懶得遮遮掩掩說些繞彎子的話,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
“這個……”
慕容君臨習慣了商場上提前試探對方底線的談話方式,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丁寧這麼坦率直接的開場白,直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斯斯艾艾的半天沒組織好語言。
丁寧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知道必然是有求於自己,還是那種比較難以啟齒的請求,當即微微一笑為接下來的攤牌做鋪墊道:“慕容叔叔,以我和嫣然的關係,咱們都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儘管直言便是,只要是小侄能夠做到的,斷然不會推辭。”
慕容君臨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說實話,丁寧這話雖然聽起來很舒服,但卻是他最不喜歡聽到的話,什麼叫以我和嫣然的關係?什麼叫咱們不是外人?我跟你很熟嗎?
但此次來,他身上確實也揹負著家族的任務,心裡再不舒服,也只能裝作沒聽出他話中的意味兒,乾咳一聲看了下左右,微微擺了擺手。
周圍慕容族人紛紛向兩人拱手一拜,悄無聲息的退下,在四周進行警戒,防止被人潛伏進來偷聽到兩人的談話。
“丁宗主……”
慕容君臨剛開口,就被丁寧打斷:“慕容叔叔,您是長輩,別宗主宗主的喊,您喊著彆扭,我聽著也彆扭,喊我的名字或者侄子都行。”
慕容君臨暗自翻了個白眼,彆扭?我怎麼沒覺得?反倒覺得喊你名字或者賢侄才彆扭呢?總有種要被你套路的感覺。
但丁寧毫無架子的示好,他也不好反對,只能乾笑一聲:“那我就託個大,稱呼你賢侄吧。”
“哎,這就對了嘛,咱爺兩誰跟誰啊,我看也別賢侄了,就直接喊我寧兒吧。”
丁寧是打蛇順棍上,把沒臉沒皮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愈發親熱的套近乎道。
慕容君臨險些一口老血沒噴出來,這貨看著斯斯文文的,怎麼臉皮就這麼厚呢?喊你聲賢侄老子都嫌膈應的慌,現在竟然直接讓老子稱呼你寧兒,丫的你乾脆讓老子改口喊你賢婿得了。
可不爽歸不爽,為了完成家族交代的任務,慕容君臨也只能彆彆扭扭的喊了聲:“寧兒。”
“哎!”
丁寧眉花眼笑的應了一聲,多好的老丈人啊,也不是那麼難說話嘛,這不,連寧兒都喊上了,距離喊賢婿還能遠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