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龍王沒有偷聽電話,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從丁獵的反應中,能夠看出肯定出了什麼事,忍不住開口問道。
丁獵猶豫了一下,大概是覺得龍王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把他拉到一旁,小聲的告訴他事情的全部經過。
龍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煩躁的從丁獵那裡要了一根菸點上,沉默的思索著。
兩個男人,站在飛舟旁抽著煙,眉宇間全是化不開的愁緒,那五十二名龍魂的老隊員,雖然已經二十多年不見了,但卻是他們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現在又是為了他們出了事,不管是出自血濃於水的戰友情還是良心,他們都無法坐視不理。
“先去燕京,想救他們,就要先恢復我們的身份,手中無權,想要救他們簡直難於登天,這樣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不步了。”
龍王也是一籌莫展,最後只能無奈的說道。
丁獵雖然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龍王說的是事實,他身上還揹負著叛國的罪名,如果不能洗刷冤屈,別說救他們了,連他自己都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神州。
孟文瀚和段小武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丁獵愁眉深鎖,就知道必然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否則,以他今時今日的心境,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如此失態了。
巧姐兒還在和孔蕾熱火朝天的聊著落雪的事情,沉浸在即將和女兒重逢的喜悅當中,渾然沒注意氣氛的變化。
丁獵不忍打擾她,把孟文瀚和段小武喊到一旁,小聲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兩人的臉色瞬間大變,心裡是既感動又惱火,還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老爹,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丁寧經過深思熟慮後,找到老爹低聲道。
“怎麼說?”
丁獵有些詫異的道,孟文瀚和段小武也齊刷刷的看向他。
“你們想啊,你們的這些戰友雖然是臨時決定去救你們,但既然是曾經的龍魂隊員,必然有著豐富的反偵察能力,即便是倉促行動,也必然是有著縝密計劃的,最起碼,也要在他們離開神州國境後事情才會敗露吧?”
丁寧思索著說道:“可事實上,他們卻連軍區都沒有來得及離開,就被龍角阻攔,而軍方卻立刻安排人進行了抓捕,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似的,你們不覺得不對勁兒嗎?”
“會不會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段小武思忖著道。
“如果是走漏風聲,軍方完全可以事先進行勸阻,為什麼偏偏在他們盜走軍火,造成既定事實後才動手?”
丁寧搖頭斷然否定道。
孟文瀚眸光閃動,駭然失聲道:“你是說,這是一個刻意針對他們的陰謀?”
丁獵和段小武互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如果真如丁寧所說,那這件事情背後的黑手就實在是太可怕了,把人性都算計到了骨子裡。
“我還不能肯定,但有這個可能,而且這個可能性還很高。”
丁寧眸中閃動著智慧的光澤,侃侃而談道:“事情的關鍵,就在龍角的身上,他是怎麼知道這些戰友要去救你們的,還及時出現在了西南戰區阻止了他們,雖然我不知道龍魂的總部在哪裡,但我敢肯定不會是在西南戰區。”
“不錯,龍魂在燕京,不在西南戰區,從燕京到西南戰區需要一個不短的時間,龍角特意趕去阻止他們,就說明,龍角肯定是事先收到了訊息,才特意提前趕去西南戰區阻止他們。”
孟文瀚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皺著眉頭說道。
“這說明,龍角必然是收到有人要對付他們的訊息,所以才第一時間趕去阻止,一旦讓他們駕駛著戰機離開神州國境造成既定事實,那他們就是板上釘釘的叛國罪了,可沒想到卻被龍角阻止,他們這才惱羞成怒下,把龍角也牽連了進來。”
孟文瀚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的道:“到底是誰,用心如此險惡,想要把我們這幫老戰友一網打盡。”
“看來,龍王和老爹的出現,已經牽動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經了啊。”
丁寧冷笑著道。
丁獵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看來,當年參與陷害他的人,已經開始坐不住了,他們針對的不是龍角,也不是那幫戰友,而是他龍牙丁獵。
這是示威,也是要挾,若丁獵不翻案,不迴歸,老老實實的繼續當他的通緝犯,龍角和他的戰友們都不會有事,可一旦他堅持要翻案,那龍角和那些戰友們都會成為他迴歸的祭品。
孟文瀚也段小武也不是傻子,立刻想明白了這一點,臉色變的難看無比,悄然攥緊了拳頭。
當初他們寧肯揹負著叛國的罪名劫獄後遠走海外,忍辱負重二十多年,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為那枉死的二十五名兄弟討回一個公道嗎?
可現在,眼看沉冤即將得雪,可敵人再出陰招,拿捏住五十二名龍魂老隊員的把柄,逼著他們妥協,這讓他們心裡充滿了憋屈和不甘。
犧牲的二十五名戰友是兄弟,那活著的五十二名戰友又何嘗不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這道選擇題,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大哥,你來做決定吧,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