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李曉曼眼圈泛紅,聲音哽咽,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說出口。
畢竟那段灰暗的人生,是她內心永遠無法消除的噩夢,她根本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段不光彩的過去宣諸於口。
“行,等處理好這裡的事情,我們再聊。”
丁寧很快醒悟過來,李曉曼既然敢出現在這裡當賣酒小妹,肯定不可能是逃獄,那就很好猜測了。
畢竟她和劉莎莎雖然有殺人嫌疑,但畢竟是趁亂踩死古天啟的,只要死不承認是故意的,法庭也拿她們沒辦法。
再加上古天啟父子罪惡滔天,死有應得,法庭念在她們可憐經歷的份上,輕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事實確實如丁寧所猜測的那樣,李曉曼和劉莎莎家裡人請了律師為她們辯護,在律師的授意下,她們一口咬定當時是慌亂下無意中踩死古天啟的,法庭只能追究她們故意縱火的罪責,又念在她們遭受過非人的虐待份上,最終只是判了兩年,還是緩期執行。
只是兩人被判了刑,學校就把她們開除了,劉莎莎無顏再留在寧海,就回了老家農村,開始了新的生活。
而李曉曼從小父母離異,母親改嫁後嫁了個人渣,人渣繼父在她十幾歲時就覬覦她的美色,每天晚上都偷看她洗澡,還幾次企圖強暴她,要不是被母親護著,她早就成為那個人渣的玩物了。
後來,她的母親東借西湊,才湊夠了學費讓她來寧海上學,擺脫那個人渣繼父,臨走時哭著說讓她永遠別再回去,否則絕對逃不過那個老流氓的魔爪。
李曉曼骨子裡並不是個虛榮的女孩,但她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幫著母親脫離那個老流氓的苦海。
這也是為什麼她會輕易的上當受騙,被古天啟下了迷藥當成玩物的原因。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就更不可能回老家了,只能留在寧海苦苦煎熬,希望有一天能掙夠錢帶著母親過上好日子。
雖然丁寧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經歷,但卻能夠想象她被判刑後所要承受的指指點點和巨大的壓力,在酒吧當賣酒小妹,自食其力靠勞動掙錢並不丟人。
特別是在發現李曉曼不施粉黛,再也不是當初那樣濃妝豔抹一身風塵氣的打扮,這讓丁寧很欣慰,說明她是真的已經幡然醒悟,這樣浪子回頭的女孩,他是一定要幫到底的。
“老三,我來了,咦,老六,你怎麼也在啊。”
就在此時,酒吧的門被推開,莊嚴揹著吉他,穿的跟貓王似的走了進來,看到丁寧時驚訝的大喊道。
隨即,察覺到現場的氣氛不對,這才發現丁寧腳下還踩著一個人,不由瞠目結舌的道:“我去,就算是歡迎我,也不用這麼大的陣仗吧?”
“得了,老四,你先跟老三進去,等下我們再聊。”
丁寧哭笑不得的衝莊嚴招呼著,還衝著跟在他身後所謂的“樂隊成員”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老四,你還真來了啊,哎,算了算了,今晚應該是最後一次營業了,你就盡情的造吧。”
宋東那張苦瓜臉變的更苦了,破罐子破摔的苦笑道。
雖然丁寧說的很篤定,而且他也知道丁寧現在貌似混的很不錯,但卻不覺得他真的能擺平這件事,畢竟,這個吳少,背景太大了,大的讓他根本看不到任何能夠抗衡的希望。
“最後一次營業?啥情況,有那麼嚴重……”
莊嚴雖然不靠譜,但卻不是傻,也看出來現場的情況不對,一臉呆滯的嘟囔道,可在視線落在李曉曼的臉上時,話音卻戛然而止,整個人都呆住了,不敢思議的看著她,聲音顫抖的問道:“曉……曉曼?是你嗎?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啊,你的臉……你的臉怎麼了?告訴哦,是誰打的?”
李曉曼呆呆的看著莊嚴,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莊嚴哥哥,我……嗚嗚嗚……對不起!”
“曉曼不哭,是誰,是誰打的你?你告訴我,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莊嚴伸手按在李曉曼的兩個肩膀上,渾身都在顫慄著,手指顫抖著為她擦著眼淚,眼睛變的通紅,額頭上的青筋亂跳,即將陷入暴走狀態。
丁寧懵了,宋東懵了,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莊嚴竟然認識李曉曼,而且貌似關係不簡單啊。
“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臭婊子竟然還有人心疼……”
吳少的女朋友撇了撇嘴,冷笑著譏誚道。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扇在吳少女朋友的臉上,讓她的冷嘲熱諷戛然而止,發出一聲尖利的驚叫聲。
“去尼瑪的臭婊子,你特麼的才是臭婊子,你全家都是臭婊子,你這個賤人,竟然敢罵我的曉曼,你全身上下所有的零件加起來,也比不上我曉曼妹妹的一根手指頭,我打死你個賤人,敢欺負我的曉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