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奎沒事,只是受了點傷,可是金傑死了,不光是他死了,他帶去的金剛猿族人也傷亡慘重,上千名金剛猿族戰士被不計其數情緒激動的戰士圍毆,導致金剛猿族來人死亡過半,沒死的也個個身負重傷,若不是狼奎拼命阻止,金剛猿族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無視皇庭威嚴違抗諭令,指使軍部在編士兵當街打死皇庭使者,這個訊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狼奎挾重兵想要造反的訊息如同旋風般席捲了整個萬妖城,引起一片譁然。
這一結果在幽夜的預料當中,但卻超乎了大帥府一方的預料。
本來事情不應該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得到紫雀兒讓他忍的通知後,狼奎已經做好了束手就擒,服從皇庭諭令的準備。
紫雀兒還特意交代他儘量的拖延交接軍務的時間,把接受刑罰的時間延後一天,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軍務繁重,別說拖一天,就是拖上三天也不是問題。
所以,當金傑拿著皇庭諭令要求他交出兵權時狼奎並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還表示現在就可以進行交接,身旁計程車兵們雖然不忿,但也沒有人敢抗命不遵。
可沒有想到,當金傑面帶為難之色,提出皇庭要對狼奎私自調兵進行兩百行軍杖的責罰時,安靜計程車兵們突然就炸開了鍋,無數戰士發出憤怒的嘶吼,瘋狂的向金傑等人發起了亡命般的攻擊,任由狼奎怎麼喝止也無濟於事。
金剛猿的族人雖然普遍修為比戰士們要高,再加上他們生性脾氣暴躁,骨子裡就極為好戰,怎麼可能會光捱打不還手,暴怒之下開始還擊。
這下好了,戰士們雖然憤怒下動手了,但卻沒打算要他們的命,結果他們一還手,在一名戰士被金剛猿族人打死後,衝突立刻開始了升級,附近得到訊息的戰士們絡繹不絕的蜂擁而至,二話不說的就加入了戰鬥,憤怒的人海瞬間淹沒了千人的使者隊伍,任由狼奎急的直跺腳也無計可施。
事情發生了,狼奎很憋屈,這下子是黃泥掉到茅坑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怪誰呢?怪那些戰士嗎?他們也是因為維護他才衝動的,他能怪他們嗎?
可不怪吧,那這頂黑鍋就只能他扛,若是平時扛就扛了,可紫雀兒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一定要忍,他卻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這讓他感到很慚愧。
他不怕死,可他怕給大帥府帶來災難,因為他知道,現在的他身上早就已經被釘上了大帥府的標籤,他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大帥府。
所以,此刻的狼奎很苦惱,看著那些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跟犯了錯等待老師訓斥的孩子似的戰士們,又氣又恨又感動,想說些氣話都說不出來,最終無力的一擺手:“所有人,立正,稍息,向後轉,全部回軍營待命。”
“總教官,那你呢?”
一名統領梗著脖子,首次沒有遵守軍令,眼神裡帶著濃濃的擔憂之色。
“是啊,總教官,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這禍是我們闖的,和總教官無關,我們不走,不管是誰來找麻煩,我們一起扛。”
“對,我們不走,我們自己闖的禍自己扛,絕不連累總教官。”
“是我先動的手,皇庭要問罪,衝我來。”
“我也動手了,我來扛。”
“還有我,我也動手了。”
“我……”
“還有我……”
……
一個個戰士們爭先恐後的向前一步,主動要求留下扛罪,最終,就連那些後來趕到沒來得及動手的戰士們也紛紛站了出來,叫著自己也動手了。
雖然狼奎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必然有著貓膩,那些先動手的戰士中肯定有心懷不軌之人在藉機推波助瀾,但當時實在是太混亂了,想要找出這些人來簡直難如登天。
眼見大多數戰士都是維護他的,狼奎鼻子一酸,感動的險些落下淚來,心裡也有了些安慰,把那絲被背叛的難受拋到了九霄雲外,臉一板,眼睛一瞪,怒聲喝道:“厲害了啊,現在翅膀都硬了,我這個總教官的話也不聽了是嗎?所有人,立正,向後轉,各統領聽令,把所有戰士帶回兵營,等待皇庭的處理意見,不得外出生事,否則軍法從事。”
“是,總教官,”
“向左轉,全體都有,跑步……走。”
“全體都有,向左轉,向右看齊,齊步走。”
“稍息、立正,向後轉,齊步走。”
……
訓練幾個月,狼奎已經豎立起了足夠的威嚴,在他威嚴的目光逼視下,統領們再不情願也不敢造次,只能按照他的命令,高聲喊著口號,先按照總教官的命令,把戰士們全都先帶回兵營再說。
在他們想來,這件事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不可能讓總教官自己來背這個黑鍋,所以,他們決定回兵營後,各個統領聚在一起碰個頭商議後再做打算。
“兄弟們,一定都要好好的啊,別了!”
狼奎身軀挺拔,默默的目送著戰士們離去,眼底有著揮之不去的傷感和不捨,這一次,恐怕是最後一次見這些戰士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