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宇注視了我一眼,似乎發現了什麼,有些驚疑,並沒有貿然動手,而是遞給方臉中年人一個眼神。
中年人臉微不可察的點頭,眼中兇光一閃,衝我怒喝:“玄心鏡乃黃家祖傳重寶,拿來!”話音一落,他雙手成爪,閃電般朝我閃來,速度很快。
腳下步法明顯有章法,赫然是步法。
黃毛沒有阻擋,曹楠也沒有阻擋。
因為他們都明白,整個東土現在能和我正面槓的人,不會超過五指,更不會是黃天宇的“狗”。
方臉中年人都做好了被阻擋的準備,身子左衝右組,閃過了黃毛和曹楠,徑直抓向我的咽喉。
我眯了眯眼,在方臉中年人即將掐中的時候,閃電般一腳踹過去。
“咚!”
沒有任何意外,方臉中年人頓時眼睛怒凸而出,如炮彈一般飛回去,比他閃來的速度還要快上數倍,狠狠的砸在寨門上,寨門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瞬間,所有黃家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堂堂黃家高層,納靈境八段的叔伯輩,被一個如此年輕的人一腳給蹬飛了,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就連黃天宇眼中,也閃過濃濃的忌憚,剛才爆發那一瞬間的氣息、速度,讓他不自覺的渾身寒毛炸立。
整個現場落針可聞,尤其是黃家一眾子弟,大氣都不敢喘,被嚇的不輕,只剩下方臉中年人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的聲音,甚至無人記起來要去扶他。
“敢問閣下尊名?”黃天宇動容,他猜到了什麼。
我緩步上前,隨手將玄心鏡遞給胖子,微微一笑,道:“免尊小名,孟磊。”
“嘶……”
“嘛呀!”
“嶺南孟家!”
“……”
話一出口,黃家一眾子弟個個臉帶驚懼,倒抽一口冷氣。
就連黃家的幾位叔伯輩,也是渾身一哆嗦。
他們不認得我的臉,不知道我長什麼樣,但他們絕對不可能不知道“孟磊”這兩個字。
這個名字,將瀚海魔王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個名字,惡戰趙佗和魃王,全身而退;半個月前,這個名字又狠狠的踩了八歧王一腳,把它從老巢給“拆遷”了。
人名樹影尚且讓人膽戰心驚,真人在此,更由不得他們不驚懼了。
“原來是嶺南孟家,久仰大名,幸會,幸會!”黃天宇眼皮狂跳,臉色連連變幻,就像開了染坊一樣。
“黃族長威名,在下也有所耳聞。”我冷冷一笑,看向胖子。
胖子這時剛剛放下玄心鏡,也是驚疑不定,與我對視了一眼,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敢問,曉吉與你……是什麼關係?”頓了頓,黃天宇問。
我揹著手,笑笑,“亦師亦友,也是兄弟,此行我本不想出手,因為這是黃家人之間的家事,但我這人有個毛病,見不得別人顛倒黑白,睜眼說瞎話,要是有人敢這麼做,我會發飆的。”
“對頭,實話告訴你們,我們發起飆來,連我們自己都怕。”曹楠補了一句,一把摟過熊大的肩膀,道:“是吧,熊大?”
“是咧。”熊大咧嘴一笑。
這一下,黃天宇臉色劇變,再也藏不住了。
他們知道黃毛去了嶺南,但卻不知道黃毛去了金盆鄉,而且和我私交莫逆。嶺南孟家的名聲在法行響噹噹,卻無人關注到我身旁的胡來、黃毛等人。所謂燈下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自己的風頭將他們掩蓋了。
說到底,他們都不認為被逐出黃家的黃毛能翻起什麼浪,這也是他們沒有除掉黃毛,一了百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