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很亂,早就知道蠱女潛伏,而且目的不祥,現在找到了,卻發現了更加令人驚悚的資訊。
“對了,那個蠱師,你們說他已經來了嗎?”想了想,我問。
如果刺青男是蠱師的手下或者徒弟,而刺青男又間接的死在我們手上,那蠱師是敵是友?
如果是敵人,那就很危險了。
汪氏不知道是能力不及,力有不逮,還是本質並不壞,目前除刺青男外,還有沒有害死過人,但苗疆過來的蠱師就難說了。
萬一刺青男對他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弄不好會大開殺戒,我們的處境也會極端危險。
胡來給他去了兩封書信,把自己身上的蠱蟲特徵描述了一遍,他受到書信之後應該是立刻就有行動了,所以第二封信才會被郵局退回,緣由是查無此人。
說明那時候他已經離開了蠱寨,按照時間推算,已經足夠來回好幾遍了。
“按道理應該沒來。”胡來搖頭,道:“那個蠱師在他們那個蠱寨的地位比較高,刺青男應該他聞到味之後,派來打前站的;否則的話,汪氏恐怕沒那麼容易逃跑;汪氏殺了刺青男,一方面是為了離開眾人的視線,二來也是為了幹掉蠱師的獲取情報的耳目,事後蠱師就算感覺到點什麼,也要重新開始查起。”
曹楠不以為意,道:“既然是苗人,那我們小心行事就是了,外鄉人這麼扎眼,想要探查訊息也沒那麼容易。”
我點點頭,說來也是這麼個理。
“好了,這件事現在只能到此為止了,走一步看一步,眼下重要的,還是山上的事,我們已經耽擱了兩天,明天不能再遲了,有些人恐怕早就已經上去了。”黃毛岔開話題,回到了之前的正事上。
“這幾天都放晴,明天東方泛白,我們就趕早出發。”胡來道。
我和曹楠點點頭,汪氏的事只是個插曲,沒解決就只能放著,她肯定還會再出現。
……
中午的時候,馮家人終於能進入汪氏宅子的廢墟,他們找尋了很久,沒有發現任何有關遺體的東西,慢慢的離開了,下午去了祖墳,開始遷移祖墳。
晚上我和曹楠敲更,本來還有點緊張的,怕刺青男背後的那個蠱師跳出來,結果什麼事都沒有。
敲完更後,我們和衣而睡,眯了兩個小時,當東方泛起魚肚白,便騎上三輪車上山了。南方雖然氣溫不高,卻是溼冷,冰冷的風吹在身上,凍的渾身打顫。
等顛了兩小時到了北場,已經是凍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我還算好的,火氣旺,胡來也還行,趕蟲風餐露宿習慣了,黃毛和曹楠凍都快僵了。曹楠連連說下次打死不騎這三蹦子,開皮卡來。
下車後,我們離開山路,開始向金盆嶺主峰,金盆山跋涉進發,晚上要趕回去敲更,時間很緊。
金盆山基本是一個未開發的半原始林區,蚊蟲遍佈,毒物橫行,但……這都被冬日冷冽的寒風解決了。
樹木的葉子落下,視野變好了,蚊蟲毒蛇螞蝗等能吃人的東西,也都不見了蹤影。
我們爬的很快,目標直指金盆山塌陷的地方。
胡來和黃毛都對這翻山越嶺很有經驗,總能帶我們找到最容易攀爬的路,但即使如此,我們還是用上了繩索和鐵鉤,很多地方,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路。
早上八點,我們終於到達了透過了山麓,到達了山腳的位置。
“有人在我們前面!”走著走著,黃毛臉色微變,卻並沒有蹲下來,而是快步向前。
我們不明所以,立刻跟上去,發現前面的一個灌木叢有很明顯被劈砍的痕跡,地上還有幾根斷枝。
胡來撿起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切口,道:“切口很新鮮,是剛剛砍下來的,不會超過兩小時。”
“會是誰呢?”我一陣疑惑。
黃毛仔細觀察了一下地面的腳印,道:“至少有三個人,不知道是一起的,還是先後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