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浩苦笑,把秦主任拉起來。
“天天彎腰給患者扎針,腰間盤凸出。”中醫科秦主任嘆了口氣.
“要不您先忙著,等忙完我跟您講針灸拔障術?”
“好好好。”中醫科秦主任連聲說好,急匆匆拉著行政夾克離開。
沈自在沉默,老老實實的坐到秦主任的位置上。
“小羅,真能教?”
“當然能,只要秦主任想學。本來我也沒時間去做針灸拔障術,秦主任要是能把這手藝傳下去,那是最好的。”
沈自在幾次三番想要攔著,但仔細一想,人家小羅還真就不稀罕這東西。
可能在別人看來視若珍寶,但小羅手裡面握著多少科研,哪有時間去琢磨中醫。
“小羅,你不是沒有中醫證麼?”
“是啊,但我會做。那時候做拔障術的患者也熟悉,他不在乎有沒有證。”羅浩解釋道。
沈自在笑了笑,回頭想到自己和中醫科秦主任一起做的那個科研。
秦主任不在,沈自在開始詢問雙盲實驗的具體內容。
他可不是最近這些年畢業的研究生、博士生,對雙盲實驗實在是陌生。
羅浩也不吝傳授,有啥說啥,有關於雙盲實驗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講給沈自在。
“可惜了。”沈自在聽完後說道,“我以前遇到有嚴重腹脹的患者才找秦主任針灸,說實話啊,我是不信中醫的。”
“呵呵,主任,您的看法有些偏頗。”羅浩直言。
“是,聽你說中醫的上限巨高,下限無限低,我回去琢磨了一下才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不說別人,就秦主任他們科出門診的醫生,有幾個能號脈號明白的?”
“都特麼混日子。”
“我上學的時候還號過死脈。”
“哦?那可不容易!”羅浩驚訝。
“當時我們中醫的老主任上著上著課給自己號脈,然後忽然坐下,跟我們說你們都來看看我的脈象,仔細記住了這就是死脈。”羅浩嚴肅的說道。
“……”
“……”
“幾天後,老人家無疾而終。”
羅浩有些疑惑,按說沈主任不應該不信。
“但現在你看中醫、中藥都被禍禍成啥樣了?!那位在津門剛想要開展雙盲實驗,用科學的辦法論證,迫於巨大壓力只能放棄。”
羅浩一下子明白沈主任的意思,他微微頷首。
“華西,我聽一個朋友說,他們給學生上課的老中醫專家艾灸足三里,他自己的足三里有一個小碗口大的凹痕。”
“我也知道,老人家現在還在呢。”羅浩笑道,“艾灸也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推廣。”
“小羅,你說要是針灸理氣,解決介入手術術後腹脹問題,咱能不能……算了,推不推廣是別人的事兒,我老了,可沒這個心氣兒。”沈自在自嘲的笑了。
“那倒不一定,雙盲試驗,寫論文,以後肯定有很多人看見。資料未必會引人注目,但來求教的人肯定不少。”
“我感覺也是,你說中醫沒道理?咱介入手術和胃腸關係也不大,有些腫瘤還比較深,壞死滲出肯定和胃腸沒什麼關係,但就是術後肝鬱氣滯。”
“既然西醫治不了,那就試試中醫唄。”
“試過,好用!”沈自在揚眉,大聲說道。
聊了半個小時,中醫科秦主任才急匆匆的走回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他回來後眼巴巴的看著羅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