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忙著。”羅浩開始送客。
“你這是?來拜祭?”年輕人沒聽出來,繼續和羅浩聊著。
羅浩言語溫和,倒是把他的自閉症治好了少許。
“嗯,今天是我父親去世紀念日。”
“不燒點紙?”
“不講究這個,我跟我爸聊會天就行。老人家在下面有戰友呢,不缺我這點錢。再說了,旌旗十萬斬閻羅,這是陳老總說的。差錢?不存在的。”羅浩灑脫說道。
年輕人也覺得羅浩很怪,上墳拜祭哪有不燒紙的,而且羅浩也沒叩拜,只是盤膝坐在墓碑前。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年輕人也沒說什麼,對著羅浩父親的墓碑深深鞠了個躬,嘴裡唸唸有詞,想來應該是求著羅浩的父親保佑他能順利找到女朋友。
等年輕人離開,羅浩正對墓碑上的照片和父親囉嗦起來。
年後期省城的種種經歷,林林總總,羅浩也沒想著多有條理,只是想到哪說到哪。
每次來烈士陵園和父親絮叨的時候羅浩都覺得自己特別放鬆,吹來的山風都輕柔了許多,彷彿父親幫自己擋住了其中的凜冽,只留下清風拂面。
許久許久之後,羅浩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爸,那我走了。”羅浩扶著墓碑,撣了撣照片上的浮灰,“等我拿到三青後再來看你。”
說完,羅浩嘴角上揚,拍了拍墓碑,就像是在拍自家老爺子的肩膀。
“走了。”
羅浩轉身離開,右手高舉,在和老爺子說再見。
……
……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章教授怒吼著。
他臉上的黑氣又濃郁了幾分,眼袋低垂,黑眼圈和熊貓相仿,不知道多少天沒睡個好覺。
“野生,你們知道什麼是野生麼!”
“羅浩在論文裡說的很清楚,野生的目的是為了繁殖。”一位老人家淡淡說著,與此同時他用右手敲了敲列印出來的文章。
手指關節敲打在a4紙上,咚咚作響。
“環境還要不要?其他大熊貓怎麼辦?光是竹子一頭熊貓?破壞了生態鏈,這個責任誰付!那可是秦嶺的生態環境,全世界都沒這麼做的。”章教授咆哮著。
“呵呵,小章,你講一下怎麼破壞生態鏈。”老人家淡淡問道。
“總之就是不行!”章教授黑著臉瞪著老人家,“潘老師,我不是針對您,也不是針對羅教授,誰家野生的大熊貓要有無人機、機械狗跟著?咱們是研究野生動物,在儘量不破壞生態……”
章教授幾乎用吼的說著。
十幾分鍾後,章教授的聲音已經嘶啞,但他的表情更加亢奮,“潘老師,您是研究大熊貓的老前輩,我是尊重您的。您在一線工作了二十多年,揭穿了竹子開花了,大熊貓要滅絕的謊言。”
“但您見過這種荒謬的事情麼!”
“這叫野生?跟著大熊貓進山的裝置比動物園都要齊全,我堅決不同意!這簡直就是瞎胡鬧。
還有就是那個狼牙棒,我回去查了一下,前幾年解放軍招標採購,買的就是這種,在西南邊境列印度人用的。您覺得,這些東西用在竹子身上合適麼!”
潘老師嘆了口氣。
“潘老師,當年虎子受傷,您把它帶回動物園。虎子對分配的女朋友不滿意,還把母熊貓給打走,當時其他人可是隔天一支雄激素,3天一次電擊精取,我記得當時您悲痛欲絕,苦苦哀求,打了十幾份報告虎子才被放歸山林的。”
章教授瞪著潘老師,嘶啞著說道。
在他看來,羅浩就是一個幌子,是夏老與潘老的一個替身。
真正需要這個專案的、真正和自己搶蛋糕分經費的,是眼前的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