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什麼,這裡人多,太吵,聊起天也不舒服。在家裡坐下喝點酒,看場球賽,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可惜哦,這麼舒服的日子不多。”
羅浩很清楚柳遲的意思。
鄭思遠鄭教授來那天出了小車禍,驚動了省裡的大佬。
陸戰凱應該和省裡大佬聯絡密切,所以那面一個電話,陸戰凱親來看看鄭思遠有沒有什麼事兒。
這層關係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關鍵自己還不是從政的人,相對單純,所以柳秘書……不對,這些年不能叫秘書了。副部級以下不配秘書,都叫聯絡員。
所以柳遲有意親近,把老領導的資源儘量挖掘出來。
羅浩倒是無所謂,柳遲幫自己要過錢,算是幫了個忙,吃頓飯也是應該,耽誤不了什麼事兒。
再加上人家有意親近,自己總不好擺一張冷臉拒人千里之外不是。
“領導,您來了,怎麼坐在外面啊。”
剛剛把周天賜叫進去的矮胖子出現在柳遲身後,滿臉堆笑。
“哦,遇到個老……小朋友。”柳遲有些遺憾,站起身,“小羅,那咱們約好了,你別放我鴿子,就明天晚上吧。”
“行,我這面沒事,您去吃飯,咱到時候聯絡。”羅浩起身送柳遲。
柳遲笑吟吟走進包房,主位空著,給他留著。
脫了外衣,柳遲笑道,“遇見了一個朋友,多說了幾句話。天賜,我說的朋友就是你的發小,羅浩。”
周天賜一怔。
他倒是知道陸戰凱去帝都看病的事兒,可沒想到柳遲竟然和羅浩成了朋友,什麼時候的事兒?
周天賜訕訕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來,天賜,坐我身邊。”柳遲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給我講講你們小時候的事兒。”
身邊那位立馬拎東西換地方,他沒提任何意見,只是羨慕嫉妒的看了周天賜一眼。
周天賜直接傻了眼。
他是來當馬仔的。
能來這種級別的飯局當馬仔,周天賜已經覺得家裡祖墳上的青煙三丈高。
可怎麼就坐在柳部長的身邊了呢!
這不是開玩笑麼。
“小周,趕緊去,別讓領導等著。”被換地兒的人沒有任何不高興,見周天賜還在遲疑,連忙耳語兩句,把周天賜推了過去。
椅子上彷彿放了釘子,周天賜一屁股坐下去被紮了無數的窟窿。
周天賜很不自在,往前挪了挪,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惶恐不安。
“天賜,你和小羅是發小,小時候關係怎麼樣?”
周天賜打了個冷顫,馬上進入到賢者時刻。
“羅浩一直很幫我,上次……段科長的小孫子的手術就是羅浩幫忙聯絡的。做完後段科長不放心,一直想複查,羅浩就帶著一起去了帝都。”
柳遲微笑,開始提酒,時不時的和周天賜說話。
周天賜感覺……
列祖列宗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紫氣升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