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您好。”溫友仁客客氣氣的說道。
“小溫啊,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兒?”
“周老師……我這面最近想開展一些介入手術,準備的不是很充分,心裡沒底,向您請教一下。”
“你說什麼?介入手術?!”
電話那面的聲音忽然高亢起來,變得尖銳,刺痛了溫友仁的耳膜。
這是怎麼回事?
溫友仁只是隨口扯個謊,沒想到踩了周老師的尾巴一樣,對方在電話的那一面直接跳起來。
甚至溫友仁感覺一項溫文爾雅的周老師下一秒就會順著電波從手機裡鑽出來給自己一個大逼兜。
這是怎麼了?!
“周老師,我……我……”溫友仁沒摸清對方的態度,不敢隨便說話。
“你怎麼也願意搞這些歪門邪道!”周老師暴怒。
“……”
溫友仁對那位老師的話深感贊同。
對方憤怒的罵了幾句,溫友仁卻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樣,聽的喜滋滋的。
就像周老師在罵羅浩,替自己罵羅浩。
歪門邪道,對,就是歪門邪道!!
“周老師,您息怒,息怒,彆氣壞了身子。”溫友仁等對方喘著粗氣暫停休息的時候連忙說道,“我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
於是溫友仁開始給周老師講最近發生在礦總的一些事。
添油加醋,油是花生油,醋是老陳醋,整件事情被溫友仁說得慷慨激昂。
就他被打壓、被汙衊的狀況聞者流淚。
尤其是羅浩站在臺上,用麥克風奚落自己看病也不行,打架更不行,最後還被林語鳴摟著說給自己機會自己也不中用。
溫友仁說著說著,悲從心起,差點沒哭出來。
“哦,只是穿刺和ercp還沒什麼。”周老師一點都不在意溫友仁的處境,他聽不是治療肝癌,便恢復了從前雲淡風輕的樣子。
“周老師,他們太過分了,我估計很快就要把手伸到肝癌的治療上。”
溫友仁也不傻,一番對話摸清楚對方的七寸,開始刺激周老師。
“哼!一群狗東西,介入治療肝癌,高壓注射器把藥物、造影劑打進去,癌細胞跑的滿身都是,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這是治病麼?這特麼是殺人!!”(注)
“周老師,您仔細說說,我不太瞭解介入手術,就是被逼急了想要做些改變。”溫友仁問道。
已完成的病歷、患者中,溫友仁實在挑不出來羅浩的毛病,所以他靈機一動,開始諮詢這位省城的肝膽外科大牛。
“肝癌治療,早中期以外科手術為主,晚期就做放化療,搞介入的那批人非要把這一塊變成他們的手術範圍,扯淡。”
溫友仁靜靜的聽著。
但周老師說來說去也就是繞著圈子說介入醫生不該手長,把手伸到肝膽科的治療範圍之內。
這是醫療界的學術之爭,並不是溫友仁想聽到的。
類似的事情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屁股決定腦袋,還不是哪家大佬的江湖地位高就說了算。
比如說“肝癌治療指南”裡在十年前介入手術已經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的時候,連介入一個字都沒提。
介入手術進入指南還是最近幾年的事兒。
無他,只是肝膽外科的大佬江湖地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