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這一想法真能如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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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某處僻靜的院落之中,面色陰沉的毛順來到了位於中間院子的一處有數名佩刀漢子把守的屋子跟前。
他是昨天才到的南京,一路從北京策馬趕來,可著實辛苦。但毛順卻沒有多歇,今日一大早就趕到了這處錦衣衛在南京的秘密據點,來見他希望看到的人了。
見是自家百戶大人陪了對方而來,那幾名守衛立刻就抖擻了精神,抱拳行禮。那名引路的百戶卻是板著臉問道:“那人肯招了沒有?”問話的同時,還小心地偷眼瞥了身後的毛順一下。
毛順也眯了一下眼睛,看向門前幾人。那為首的錦衣衛總旗似乎也感覺到了壓力,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這才回道:“咱們幾番對他用手段,昨天四更時分,他便肯招了。”
毛順這才滿意地一點頭:“帶我進去,我要親自問他。”
“是。都督請。”百戶立刻露出一副巴結的模樣來,親自上前為毛順開啟房門,只是裡面傳出的一陣混合了屎尿臭味和血腥味的古怪氣味還是讓他臉上的神色為之一變。
好在毛順倒不是太在意這裡的環境。北京鎮撫司詔獄裡的味道比這兒要大得多了,他不一樣天天都要進去轉上一圈。沒有任何猶豫,他便邁步走了進去,而後,目光就落到了那個蜷縮在屋子一角,幾乎一動不動的身影。
“許大,把你之前交代的事情再說一次,我們便會放你離開了。”那百戶在幫著毛順把門關上後,立刻寒聲問道。
角落裡的人聽到聲音先是一陣顫抖,隨即才條件反射似地道:“我什麼都招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什麼都招了……”
“我是讓你把之前交代的事情再說一次,快些!”百戶上前一步,把人從角落裡提了出來,然後狠狠摜在了地上。
一聲微弱的慘叫隨即從其口中飛出,這時才似乎明白了話中之意,吃力地說道:“那夜在山東被救上魏國公府的兩人,其中一個早早就死在了船上。”
“你說什麼?”毛順眉毛一挑:“再說一次!”他之前從山東得來的訊息可不是這麼說的,聽那裡的官員所傳,是人被隨後的大夫給救了,怎麼到他這兒卻成了這般光景?
“確實是如此……小的還看見了屍體,是個四十多歲,臉龐瘦削的男人……”吃足了錦衣衛手段的他已不敢有半點隱瞞,生怕對方不信再對自己動手,所以趕緊把一切都說出來。
“徐恭已經死了?”馬順拿手摩挲了一下下巴:“那另一個呢?他還活著?是在魏國公府裡麼?”
“這個小的確實不知。只知道他後來跟了那位陸公子一起下的船,之後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陸縝……”要是對方不提,毛順還真把這傢伙給忘了呢。現在想起這個在京城壞了王公公大事,又不把錦衣衛放在眼裡的傢伙,他依舊牙根發癢。倒是另一個跟了徐恭上船之人的生死,現在他不是太當回子事兒了。
想到這兒,毛順沒有再在這裡耽擱的意思,轉身就出了門去,在出門之前,冰冷的目光在地上那人的身上一掃,都不用他吩咐,那百戶已彎下腰去,雙手在其下巴和脖子處左右一分,便直接擰斷了這個叫許大的船工的脖子。
出了門後,百戶才小心翼翼地看著臉色不見有多少好轉的毛順:“都督,接下來……”
“接下來就不要去驚動魏國公府的任何人了,既然徐恭已死,那事情就此打住。”毛順吸了口氣道:“不過有一個人,我既然來此一趟就不能饒過了他。只是,他卻不能由我們錦衣衛的人下手,你說說,該怎麼對付他?”說著,便簡單地說了下陸縝現在的身份。
那百戶沉思了半晌,才道:“這個,小的倒是有個主意,我們可以借杭州那些官兒的手除掉他!而要做到這一點,則需要藉助一個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