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恭離開,王振的臉色才稍微轉好了些,只又罵了一句廢物,方才看向一邊臉色一樣不是太好的馬順:“你說,這事該怎麼處置?看徐恭那模樣,恐怕你是不能指望他了。不過韓躍他們幾個卻都是你的心腹,知道你太多事情,一旦真讓陸縝問出些什麼來,可就麻煩了。所以必須儘快把他們給弄出來。”
馬順沉吟了一陣後,試探著道:“公公,如今之計,似乎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趕緊把陸縝給打發離開。只要他一卸任,再換個大興縣令來,我們就足以讓他放人了。不過這事小的是肯定辦不到的,只有公公你有這面子了。”
“唔,這倒不失為一條釜底抽薪的妙計。這個陸縝一直留在京城確實是個問題,之前聽說吏部已要將其調任江南了,這事確切麼?”
“確切。幾日前,就傳出調令,說是把他提拔為杭州推官,好像調令都已經送到他手上了。”馬順到底是掌管著錦衣衛的人,對官場上的一些事情還是頗為了解的。
王振輕輕點頭:“既然如此,他確實不好總是留在縣衙裡,而是該啟程離京了才是。這樣吧,我會去找吏部相關之人,立刻催促其離開京城。”
“公公英明!”馬順忙拱手奉承了一句。
王振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來:“這次事後,徐恭的錦衣衛都督的位置也做到頭了,我會安排你取代他的。你也看到了,錦衣衛在他這個廢物手上現在都成什麼樣了。所以你上任後一定要把錦衣衛的威信重新樹立起來,再不能出現這等糟心之事。”
“是,小的記下了。”馬順隨即又道:“公公也請放心,雖然暫時救不出人來,但小的會讓人給曲平他們傳話,讓他們先忍住,不要認罪,一切留待把陸縝驅逐出京後再作應對。”
王振這才滿意地一笑:“那就去好好做事,這次的帳,我們大可以留等以後再找那陸縝好好的算。”說這話時,王振的眼中透出了刻骨的恨意,對此人,他實在是恨入骨髓了,只因為有些忌憚天子的反應,才一直忍耐不發作。但他相信,等這一回陸縝離了京城,自己還是有法子整治他的。
“是!小的告退。”馬順忙抖擻了精神應了一聲,心裡卻是暗喜,因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徹底掌握錦衣衛的大權了。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從王振府上出來的徐恭很是灰心,翻身上馬時差點就摔到地上。好在一旁的親信上前扶了一把,他才沒有真個出醜。
“大人,這次的事情明明是馬順他們闖下的禍,怎麼王公公也要把責任推到你的身上。”手下頗為不忿地說了一句。
徐恭苦笑:“誰叫我不是他王公公提拔起來的親信呢?其實早兩年他就想把我換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個合適的藉口罷了,再加上之前我還有些親信手下……只可惜我一時退讓,主動把那些好兄弟都給外調了,現在才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魚肉……”說這話時,他的臉上也有後悔之意。
“那大人你難道真打算就這麼把位置讓出來?”手下不安地問了一句。
“不這樣,還能怎麼辦?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哪。”徐恭嘆了一聲,他性子本就懦弱,到了這一步就更不敢爭了。
“大人,這口氣我們怎麼都忍不下來了。我們必須有所反擊才是。”
“你這說的是什麼渾話?當初我們就不是王公公的對手,現在就更不可能是了,現在與之為敵,只會死得更快!”徐恭當即把臉一沉。
“那倒未必。”不料,這個年紀不大,還帶了些胡人血統的手下卻輕聲道:“或許我們不能真個回擊,但好歹也能讓他們付出些代價。大人,這或許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
“清格勒,你到底想做什麼?”徐恭有些心驚地問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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