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作為魏國公府的代表,徐承宗實在有太多的應酬了。無論是天子還是朝臣,都幾次設宴款待於他,至於那些身份差不多的勳貴們,更是每天都有人趕到他下榻的別院裡再三相請。
徐承宗正是年少跳脫,好交朋友的年紀,自然不會拒絕這些人的一片好意。所以一個多月下來,幾乎天天都在外飲宴,只能把歸期一推再推,直到今日依然還在京城了。
當然,除了飲宴之外,作為魏國公府的人,他對朝中和京中的大小事情還是頗為了解的。當聽說了陸縝在京城裡的種種作為之後,這位徐家大少就幾次感嘆,說是很羨慕這位曾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朝中小官。
能憑著自己的本事和堅持在京城立足,而且還讓那些眼高於頂的傢伙開始規矩起來,只這一點,就足以讓這位看似只靠家門名聲為人所尊敬的大少爺感到眼熱了。
在今日胡濙在長白樓上設宴款待於他的酒席間,徐承宗又不覺提起了陸縝此人——胡濙當初也是在南京中的進士,並在那兒當了多年的官,因為深得永樂帝信任,所以倒也和魏國公府有些交情,宴請於他倒也不算突兀——
“胡部堂,最近小侄在京城裡聽得最多的名字不是內閣那幾位,也不是你們六部高官,居然是那麼個小小的大興縣令,這著實讓小侄感到難以置信了。想著之前他來京城時連個驛站的院落都不敢與我爭,現在卻能給京中百官立規矩了,實在了不得哪。”說著,他又是一陣嘖嘖讚歎。
胡濙聽了心裡一動,難道這位紈絝是看出什麼了麼?居然在自己面前提及陸縝?還是說他真的很羨慕陸縝最近的名聲?心裡雖然感到有些怪異,但老人面上卻看不出半點異樣來,只是笑道:“就是現在讓他與徐公子你同在驛站遇上,他依然是要退避三舍的。”
“嘿……”徐承宗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因為他清楚,這不是因為自己厲害,而是魏國公府身份夠高,但這顯然不是他希望聽到的話。
愣了一下後,他才又道:“聽說之前東廠方面欲拿下陸縝時是胡部堂你派人救的他?”
“不錯,當日之事你應該早已清楚,他既然肯為我等冒險出力,老夫自然不能坐視他被人所害了。”胡濙捋了把鬍子,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
“部堂大人真是好眼力,若非你這一舉,恐怕今日的北京就沒有這麼熱鬧了。最近他所在的大興縣還出了刺殺之事。說實在的,我也來過幾次京城了,卻還沒有哪一次像這回般精彩的。”
“徐公子慎言,此等所為,實在不能用精彩表述。那些刺客的膽子實在太大,現在連天子都已震怒不已,下旨一定要查明真相了。”胡濙忙肅然勸道。
徐承宗略一撇嘴:“這事要這麼好查,那些傢伙怕也不敢做行刺之事了。”
這下,胡濙卻不好接話了,只能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端起酒杯來敬酒,岔開了話題。徐承宗似乎也發現了自己有些說多了,便藉機喝酒,把之前的話題給讓了過去。
正當他們推杯換盞,喝得有些興起時,突然離酒樓不遠處冒起了一股黑煙,隨即陣陣鑼鼓聲便響了起來:“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哪!”
這一變故讓徐承宗一愣,忍不住朝著起煙的地方望去,正瞧見黑煙起處還有一片火光迸現,這火勢居然還很不小呢。
“那邊是……”在看了幾眼後,徐承宗覺著那起火的大宅似乎有些熟悉,半晌才叫了出來:“是廣寧伯的府邸?”
一旁的胡濙也眯著老眼端詳了半天道:“沒錯!這秋幹物燥的,他府上也太並不小心了。”
正說話間,他們便瞧見了有一隊人馬迅速朝著廣寧伯府那邊趕去,顯然是去救火的。可是徐承宗再往下一看,卻愣住了:“怎麼救火的是他?”卻是認出了為首之人正是自己剛剛才提到的大興縣令陸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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