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爺豈是這樣的人,會在這種破地方白吃白住?”果然少年吃他這一激,頓時就有些惱羞成怒起來:“我魏國公府的人根本不需要做這些!”
“你是魏國公府的人?”陸縝略略吸了口氣,忍不住抱拳道:“倒是失敬了。”
魏國公,乃是太祖開國時封與大將徐達的世襲罔替的國公爵位。在永樂靖難後,徐家的恩典也不見少,當朱棣把都城遷往北京後,更是將鎮守南京的重要職責交託給了老徐家,而這一任命,直到如今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只此一點,便可知魏國公一脈在如今大明朝的地位有多高了。要知道,如今大明朝廷裡固然有許多的王侯公爵,但真論起來,多半卻是沒有什麼實權在手的,尤其是那些朱家的王爺們,更是因為朱棣自己的前車之鑑,所以把他們的兵權削得乾乾淨淨。
像老徐家這樣世鎮南京,手裡握有數萬精兵兵權的勳貴,在大明朝的天下可稱是獨一份兒了。甚至可以這麼說,徐家乃是整個大明勳貴之首,就是朱姓王爺們,那也是不能比的。
而這一切,都是徐達及其子孫們為大明拋頭顱灑熱血,用性命換來的。光是對著開國第一將徐達的名聲,陸縝就該抱以一定的敬重了。
見他如此,少年嘿嘿得意地笑了起來:“怕了吧,虧得你小子夠機靈,不然有你受的。”
“怕倒是未必,即便你是魏國公家的公子,也不能無緣無故對我這個朝廷命官動手吧。”陸縝不卑不亢地說了一句,這才領了一干有些發懵的手下,護著兩女就往外走。
“喂,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少年突然叫了一聲。對陸縝,他有一種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覺,此人既不強硬,也不懦弱,讓他想發作又發作不得,這種不適的感覺是以往任何一個接觸到的人所無法給他的。這麼一來,竟讓他對陸縝產生了不小的興趣。
“廣陵縣令,陸縝。”陸縝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隨口回道。
“廣陵縣令陸縝……我記住你了。我叫徐承宗。”
陸縝聽了只是同樣應了聲自己記住了,便帶了人離去,只留著徐承宗有些無奈地一咧嘴:“他是故意的還是真不知道我的身份哪。”
“這個……少爺,他或許是真不知道您是公爺親弟弟的這一件事吧,畢竟廣靈遠在山西。”有名手下忙小聲解釋道,生怕這位小爺又因為這事兒而惹出新的事端來。
他徐承宗或許看不出來,又或許是不在乎,但他們卻是明白的。一個縣令能住進這樣的院子裡,可不是開玩笑的,背後一定有大靠山哪。
“這個陸縝著實有趣,這次來京城倒不算太無聊。”徐承宗卻沒理會眾人擔憂的眼神,摸著自己的下巴,頗有些興奮地說道。
陸縝卻不知自己讓步後依然叫人給惦記上了,此時他正忙著把行李重新整理好,隨後又讓驛站送來了酒席再次開吃。
而就在他剛想拿筷子時,一名面白無鬚,臉上掛著和善笑意的男子被驛站的人引了進來:“陸縣令,剛才的事……”
“無妨,我本就不夠資格住在那天字號的院落之中,此時魏國公府的公子留宿其中才是相得益彰的事情。”陸縝說著場面話,目光卻在那位來客的身上一轉,自有疑問的意思了。
“陸縣令能做此選擇,倒是明智得很。當時在下本還想幫著把人趕走,不過後來卻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所以才忍了下來,還望你莫要見怪才好。”那人笑呵呵地拱手,一副認錯的樣子。
“豈敢。不知閣下是?”對方既然開了口,陸縝也就直奔主題而來。
“在下姓秦,不過是宮裡的一個小人物而已。今日前來,除了來見見你這位抗韃子的英雄外,也是為了傳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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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