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苦星生靈,將他當成是神明一樣膜拜。
她也曾無數次想過,踏上星辰之旅,去尋找他。
但是隻要一想到,再見面,該如何面對,說什麼,做什麼……好像什麼都說不了,什麼也都做不了,相見不如懷念。
枯守一座城,等待一個人。
如果歲月靜好,那說不定就會一直這樣這樣等下去,一直等到頭髮花白,牙齒掉光,最終能不能等到那個人,葉無恨不知道。
等待是煎熬,也是一種幸福。
因為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有人陪在自己的身邊。
“媽媽,我有點兒害怕。”
一個粉雕玉琢晶瑩剔透的小男孩,濃眉大眼,頗有英氣,眉宇之間稚氣未脫,但大的樣貌,卻與當年那個人頗為相似。
小傢伙牽著葉無恨的手,有點兒怯怯地道。
葉無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柔之色。
“思李,不怕,如果爸爸在的話,一個呼吸之間,就可以讓這些壞人全部都消失。”她蹲下來,撫摸小男孩嬌嫩的臉蛋,道:“記住,你的身體裡,流傳著英雄的血脈,你的爸爸,是站在九天之上高高的神靈,不要害怕,像是你爸爸那樣勇敢!”
“嗯。”小男孩葉思李似懂非懂地點頭。
然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可是媽媽,我爸爸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他一直都不來看我們?”
葉無恨微笑著,親吻兒子的額頭,道:“因為爸爸是大英雄,所以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很忙,很忙,沒有時間回來,等他掃平了這個宇宙之中的黑暗,他就會來到你的身邊,思李,不要怪爸爸,等你見到他,一定要喊爸爸,知道嗎?”
“嗯。”葉思李乖巧地點頭,努力裝作是一副很懂事的模樣。
因為他不想讓媽媽傷心。
但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聽著外面的喊殺聲逐漸臨近,道:“媽媽,龍爺爺、無名爺爺,琴劍阿姨他們都死了,奶奶也重傷昏迷了,那些壞人就快要殺進來了,我們是不是也快要死了?如果我們死了,爸爸回來,看不到我們怎麼辦?他一定很著急,也很傷心。
一邊的侍女小桃,聽到這樣的話,差點兒落淚。
這些年,宗主為什麼一直都不嫁,一直都在苦苦地等待誰,大家都很清楚。
可是,那個人,他會回來嗎?
“思李不會死,思李要去找爸爸。”葉無恨親吻著兒子的臉頰,眼中有淚水滑落。
她將兒子緊緊地摟在懷裡,像是摟著全世界,不讓小男孩看到自己的眼淚,然後又擦拭去了臉頰上的淚水,輕聲地道:“思李,睡吧,睡個好覺,等你醒來了,就可以見到爸爸了,以後,一定要好好乖乖地聽爸爸的話,告訴爸爸,媽媽很想他。”
小男孩葉思李在媽媽的懷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被她以特殊手法催眠了。
葉無恨無限不捨地親吻兒子的額頭,將他交給了侍女小桃,道:“走吧,帶著少主,從那個通道中離開,去神州大陸星,帶他去找他爸爸。”
小桃大驚,道:“教主姐姐,你不離開嗎?”
葉無恨搖搖頭:“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思念他,都在等待他,我雖然是蜀山的宗主,但真正撐著蜀山的人,卻不是我,是龍伯伯他們,如今,他們已經為了守護白帝城而戰死,還有人還在外面浴血廝殺,我這個教主不合格,因為個人的私事,辜負了蜀山的弟子們,如今大廈將傾,如果我還拋棄他們離開,那我還算是人嗎?”
“可是……”小桃又驚又急,下意識地抱著懷中的睡著的少主,不知道還如何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