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應山雪鷹腳下的甲板,亦如飛灰一般飄散,蜘蛛網一樣的裂紋,順著甲板蔓延,一股可怕的反震之力,令他的手臂內響起一絲絲極不易察覺的骨裂之聲,同時,手背手掌上的青筋血管,亦是如老樹根一樣絲絲盤起。
“這麼大的力量?”
應山雪鷹心中震驚。
李牧發出的拳勁,一擊比一擊強,剛才這一擊,隱約令他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威脅。
然而此時,百米之外的李牧,身形一閃,瞬間又侵入到了應山雪鷹的身邊。
他眼中閃爍著極致憤怒的焰光,狀若瘋魔。
真武拳三式·崩天裂。
印法轟出,崩天裂地的力量,化作一個巨大的拳印,所過之處,空氣猶如玻璃碎片一樣破裂開來,然後被勁風席捲著,似是半透明的龍捲風一樣,絞碎崩裂虛空,朝著應山雪鷹碾壓而來。
這一拳的威力,更加可怕。
應山雪鷹老眼之中,精芒閃過,也不敢再託大,雙手在胸前一合,十指變化,合出一個奇異的掌印,迎了上去:“湮滅幻殺掌。”
他動用了戰技。
轟!
虛空震動。
拳印和掌印,再度撞擊在一起。
萬分之一瞬的短暫凝滯之後,刺目的光點炸開,大片大片彷彿是虛空碎片的半透明碎塊飛濺,炸開,可怕的能量波動猶如輻射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擴散,所過之處,桅杆、甲板、艙室皆被瞬間震為齏粉。
甲板上的甲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亦瞬間化作飛灰。
西秦太子瞳孔驟縮,瞳仁中印出恐懼之色。
“保護太子。”言如雲如受驚了的鴨子一樣,扯著嗓子大叫著。
他被這種衝擊力席捲,瞬間胸前骨骼,碎了不知道多少,身上的明光神甲猶如朽木一般破碎,瞬間重傷,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只是餘波而已,自己竟然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李牧怎麼會變得這麼強?
數十名皇室供奉,各大隨行宗門的宗主,紛紛都搶到了太子身前,撐開護罩,真氣激盪,抵禦那可怕的餘波,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駭然之色。
李牧也只不過是天人境而已,為何可以與應山公公大戰到如此程度,僅是餘波,就讓他們幾欲吐血,這若是正面與李牧交戰,只怕是瞬間,就會被他摧枯拉朽一般斬殺吧?
這艘旗艦飛鯨艦,甲板之上的一切,幾乎瞬間被摧毀。
應山雪鷹雙臂之上的衣服,瞬間化作飛灰,露出了宛如白石灰一樣顏色的手臂。
那是一對什麼樣的手臂啊,一道道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就好像已經徹底乾涸喪失了生機的土地上一條條枯萎了的河床一樣,肌膚如風乾的橘子皮,皺皺巴巴,不見絲毫的生氣。
這不是活人應該具有的手臂。
“你怎配擁有如此力量?”應山雪鷹震驚且憤怒,他盯著李牧,眼眸如魔鬼一樣,開始流溢位淡淡的黑色霧氣,聲音陰沉地道:“你得到了嶽山派的秘寶?”
“秘你大爺。”李牧怒吼著又衝上來。
他每一次被震飛,再度衝上,如永不疲倦,亦不知傷痛,光華一閃,就瞬間衝回來。
“呵呵……超·湮滅幻殺掌。”應山雪鷹殺機迸發。
他徹底被李牧激怒,雙掌在胸前一合,無形的偉力凝聚,周遭的天地元氣之力,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隱蔽能量網格,覆蓋在他的周身,直接引動了方圓數千米之內的天地之力,以戰技催動,發出了之前曾經轟擊最強之招。
李牧根本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
他爭鋒相對,催動體內南方火帝之氣和東方青帝之氣,火系和木系的真氣流轉,雙手自胯間緩緩提起,一上一下,左右畫弧,外圈內含,猶如抱著孔雀的尾翼將其收攏起來一樣,掌心相對,在胸前形成了橢圓。
應山雪鷹雙掌一合,血色巨刃在胸前浮現,隨著他的手勢,當頭斬下,刺向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