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之鋒利,實乃燕離平生僅見。
掌櫃嘆了口氣:“唉,它的名字叫玄鈞,單單劍身便重達九十九斤九兩九錢,公子單手能握,足以證明您不是凡人,若看中此劍,可以將它帶走,以免它繼續蒙塵。作為一個鍛劍師,我能感受到它的不甘。”
對於追求出劍速度的燕離而言,此劍太過笨重,快比得上雙手重劍,十分的拖累身法,要想進出敵群,尤其是裁決司那樣的一群兇人,玄鈞劍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可是燕離對於此劍,卻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那種感覺無法言喻。也許是因為詛咒蟄伏,使受到鎮壓的真名,得以露出端倪,讓他對劍器產生了特殊的感情。
玄鈞蒙塵十幾年,那種不甘的心情,在碰到的瞬間,便深有觸動,於是就怎麼也割捨不下。
“多少錢?”燕離還劍歸鞘。
“玄鈞於我而言,並非商品。公子若是喜歡,也是它的福分,拿走便是,願它重新開鋒,飽飲敵血,為公子披荊斬棘。”
“玄鈞麼,好名字。”燕離的手臂微微一震,劍身輕吟,灰塵盡散,露出它古樸的原貌,“那就多謝掌櫃了。”
“您慢走。”
回到車上,燕離吩咐道:“回裁決司。”
“主人,這小鐵鋪裡有什麼好東西呀,您買的這是什麼?”芙兒美目好奇地打量著玄鈞。
燕離戲謔一笑:“還真讓我撿到寶了,不信你看看。”
芙兒眉開眼笑地接劍,猝不及防下,驚呼著被劍身往下拉,好在她高低也算是一個修行者,即刻運轉元氣,將之承託,而後生氣地說:“主人,你太壞了,怎麼不事先告訴我它這麼重呢!”
燕離撿起玄鈞,放在座位上,才笑道:“是不是很不可思議,我看不出它的材質,比同等大小的劍器,要重四倍以上。”
“這麼重呀,那它有什麼用呢?”
“本來是沒什麼用的,但我想到了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
“還需要驗證,以後再告訴你。現在,先把車趕回裁決司。”
“哦。”
芙兒聽話地將車趕到裁決司的後門。
“在這裡等我。”
燕離徑往馬關山的房間走去,敲了敲門。
“進來吧。”馬關山似乎早知道他會來。
燕離推門進去,又閉了門,開門見山道:“我想要元州的出關文書。你在容城戰績卓著,聲望極高,儼然名將,你的印鑑應該很有用吧。”
“你想救唐桑花?”
“是。”
“為什麼?”
“救人需要理由嗎?”
“救人當然不需要理由。但你不同,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不會無緣故為別人賣命。”
“我不是在跟你講條件。你欠我們一條命。”
馬關山微嘲道:“燕離,你太想當然了!是,我在容城的聲望僅次於張帥,但我進入書院就讀的時候,就已經卸去軍職,在我離開書院,或者得到新的授命之前,是沒有軍職在身的,更別提什麼印鑑。”
“那我自己想辦法。”燕離轉身便走。
“等等!”馬關山淡淡道,“我不相信你會出於好心而救人。透過黑山一役,你的為人我是徹底看清楚了,很抱歉我無法苟同你的處世觀;不過,唐桑花畢竟跟我們同窗一場,力所能及的地方,我願意出一份力。我會寫一封信,你到了容城以後,找到一個叫王川的人,把信交給他,他會帶你們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