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湖這邊,餘慈也算熟悉了,只是如今,妙相因為陸素華之事,行蹤不定,十之八九不在此地,倒少了一番功夫。
和他來時不同,湖上早有船隻等候,一下蜥車,他和顧執就上船往湖心小島駛去,顧執只當他第一次到此,扯著他介紹此處風光和幾個修行的好去處,三成的景緻能給他說到十成,說是口燦蓮花也不為過。
看得出,他心情不錯。
可這個好心情,在半途就給打得粉碎。
“你說什麼!”顧執劈手揪著來人的領口,用上了扼斷脖頸的力氣,來人別說回話,便連呼吸都困難。
餘慈還是頭一回見到顧執如此憤怒失態,意外之餘,也伸手扣住他的腕子,搖了搖頭。
顧執終究是個有心思的,吸一口氣,就將情緒暫時平復:“你說梅先生……”
來人不過是長青門的暗樁頭領一流,面對門中僅次於青松先生的顯貴,恐懼之下,連話都說不利落,顧執惱怒之下,又狠踹他一腳,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剛剛迎梅先生出關時,卻見他老人家已經肉身朽壞……仙去了!”
真聽清楚的時候,顧執的面色反倒是沉肅下來,他用扇子抵住暗樁肩頭,壓低了聲音:“仙去?”
那暗樁頭領總算也有幾分機變,忙改口道:“稟顧掌櫃,梅先生他老人家是修了陽神,捨棄肉身,去域外修行了,不日便回,不日便回!這等訊息,不過是三五人知曉,只看掌櫃的意思。”
“將這訊息瞞上三日,三日之後,該知道的就讓他知道,明白?”
暗樁頭領慌忙應了。
顧執深吸口氣,直起身,又遊目四顧,餘慈知他心意,便道一聲:“我遮蔽了艙室。”
“讓老弟見笑了。”
顧執勉強笑了笑,本能地開啟摺扇,扇了兩扇,心頭卻愈發地躁熱:“梅先生與其他人不同。而且這仙去一事……”
他話說半截,就停下來,餘慈卻是知道他後面的意思:
是意外呢,還是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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