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一前一後,到了平日裡幽煌的議事廳內,便聽幽煌直接道:
“算上行程,你有五天的時間準備。到時,你和慕容一起,主持洗玉湖祭。”
幽蕊一驚:“湖祭?大祭?五天後?”
所謂湖祭,便是指巫門中人到洗玉湖中祭祀巫神,可算是巫門最高階別的祭禮之一。所做的準備非常複雜,以前需要長達數月的前期準備,一干人等,成百上千,浩浩蕩蕩,場面壯觀。
可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在飛魂城,距離洗玉湖幾近億裡,便是用最快的方式,單程也要十天半月,五天時間,這又怎麼處理?
難道讓她和慕容輕煙把所有人都挪過去?恐怕不用開始祭祀,她們便氣血耗盡而死了吧!
幽煌神色不動,淡淡道:
“此次祭祀,實是為夫人腹中胎兒祈福之用。要知這胎兒一生下來,便是飛魂城未來的領袖,甚至可能是巫門共主,每一個環節都要盡善盡美。當然,現在情況特殊,祭祀祈福,人不需多,幾位耆老再算上城內高層便好。而觀禮之人,你們不用操心。”
“何人領祭?”
“既然是為胎兒,自然是夫人親領。”
幽蕊愕然。
其實對於祭祀巫神,靈巫與否沒有太大差別,可這種祭祀可真不是什麼好活計,氣血心神損耗非常大,尤其夏夫人還在“懷璞抱玉”的狀態下,正要全力以赴供養胎兒,怎麼可能支撐得了?
幽煌眼神冷澈,盯著幽蕊,並不掩飾更深層的意思:
“此次祈福,為胎兒加持是其一,同時也是一次展示……幽氏沉寒入淵,夏氏莽蒼千山,二者相合,必是厚德之相,不會出現別的,你明白?”
幽蕊當然明白,這其實就是要求夏夫人親身證明腹中胎兒的血脈純度。
如果是情理中的“厚德”之兆,自然皆大歡喜,各路人馬都無話可說。
但若出現了別的情況……又該怎麼做呢?
幽蕊想象不出那種情況,卻知道這麼一來,不論驗證出什麼結果,夏夫人等於是全盤陷入被動,身為飛魂城實質領袖的威嚴,必遭重挫。
實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是夏夫人與幽煌的妥協?或者說,是幽煌的逼迫?
幽蕊突然發現,在此時的飛魂城,原來幽煌才是最有一錘定音能耐的那個。
飛魂城的局面什麼時候到了這種地步?
她沒有再說什麼,行禮後退出。
出來議事廳,沒走多遠,卻看到前方一道倩影,靜靜等候,正是慕容輕煙。
幽蕊還沒有和餘慈商量出個章程,慕容輕煙便走過來,輕挽住她的臂彎,微微而笑:
“蕊娘子,咱們商量一下湖祭的事兒。義母大人和我都覺得,觀禮之人中,無論如何,不應少了淵虛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