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給礦上的人打招呼,無論如何,安全第一,也做最壞的準備。”
蔡鵠行事也是明快,又想起一事:“前面的那些,要不要撤下來?”
陳喬然微怔,然後猛一拍案:“撤,快撤!這傢伙一直在尋辰光石。別因為這事兒,把他的注意力引過去!”
頓了頓,他又不確定地問道:“碧落天域的還沒開始的對吧。”
“應該沒有,主要是海底、島上,用精煉處理的辰光石,用了快五十斤,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不管礦區停不停,坊市這邊的加工,是萬萬停不得的。”
蔡鵠如此回覆,陳喬然面色才有些緩解,腳步聲起,剛剛離開沒多久的陳恩,猛地推門進來,急聲道:
“不好了,有精煉師失了口風,被人問出上一批辰光石的來路、去向……”
他話沒說完,陳喬然“砰”地一聲又拍在案上,整個桌案,連帶著上面的茶具,直接朽化,水汽蒸騰。
“是誰!”
被族叔從未有過的猙獰面目驚到,陳恩的心臟都停跳一拍,所幸作為長生真人,他的心志也算過關,定了定神,清晰表述道:
“據當事人講,誘他口供的,是一夥商旅,據說來自北荒,在坊中採購礦產,已呆了快一個月。其中有人精通制器、封禁之術,這次失風,完全是被人從最內行的角度切進去,討論設計,不知不覺已經洩了機密,昨天出了岔子,今天才回神兒!”
一個月前?北荒?
陳喬然心頭陡地一鬆,既然如此,十有八九和餘慈沒有關聯。
但……同樣不能輕忽。
他又問道:
“這一夥人何在?”
“昨晚上已經離開坊市,沒再回來。問臨岸鎮裡,說是要去礦區實地勘驗。”
“哪家礦上?沒有協議,哪個商家也不會讓人去礦上參觀。咱們店面裡,已經停了這項,他們去哪兒?”
“三希堂的苦島礦區。”
旁邊,蔡鵠冷森森地來了一句:“這和咱們的礦區挨著,背個身兒就能望見。”
有句話當著陳恩,他沒說出來。就有一處佈置在苦島附近,雖說理論上講,藏得很嚴實,但若真的有針對性地去找,也未必有多麼保險。
蔡鵠便對陳喬然道:“寧殺錯,莫放過。若被查出端倪,局面怕是不可收拾。”
“事情鬧大,招惹了東支或是……,才是真的不可收拾。”
“我的意思是,讓礦上的人準備。咱們這邊多動些腦筋,魔門東支不是封海麼,若能借他們的手處理掉最好。”
陳喬然苦笑,第二次到海面上送礦區資料的時候,蔡鵠沒有跟著,不知道餘慈做事的細膩,還有鎮場的威煞。人家早就與魔門東支說得透了,而一場親歷親為的巡弋,也把兩邊的可操作的“模糊空間”擠壓到最小。
就目前而言,所謂的“借刀殺人”,幾乎沒有任何可行性。
他搖搖頭:“做這種事,要麼做得乾脆,要麼就穩住陣腳。複雜的計劃沒有可行性,現在,只能讓礦上人的招子放亮點兒,半個時辰一回報,商旅也好,細作也罷,都要等那位轉夠了,收攏了神意,再做打算。”
話剛說完,蔡鵠手邊又傳來訊息,只看一眼,他本就不好看的面孔,就徹底黑了。
“失竊?
“佈置好的封禁中,辰光石失竊?
“你他X在逗我玩兒嗎?”
苦島礦區的藍副執事認為,作為一隊商旅,他今天接待的這支,行進速度要在水準之上。
昨天下午,才在俱淨坊的分櫃上達成了“實地勘察協議”,日不過天中,這支商旅便跨過近兩萬里長途,到了礦上。
他估摸著,這支商旅應該是有比較高等的中小型飛遁法器,配備可說是不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