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丹知道,今日謝嚴、徐回兩位步虛仙長突然對“屠獨”表示了極大的關注,如今餘慈又強調一句,他立刻凜然從命。話說到這裡,事情就交待得差不多了,胡丹見餘慈又露出倦意,便不再打擾,轉身準備離開,臨出門前,忽地想起一件事,便招呼門外等候已久的侍女,託著個盤子進來:
“餘仙長,你看此物該如何處置?”
餘慈定睛去看,只見光潔的托盤上,一條蚯蚓似的烏黑蟲子趴在上面,只是要纖細得多,大約只有頭髮絲粗細,好似吹口氣就要給刮飛一般。所以,即使它的身子在微微顫動,餘慈還是不能確認,這究竟是它本身的動作,還是被屋內諸人的呼吸給吹動的。
但是,憑著極微弱的氣機連線,餘慈還是確認了小蟲子的身份:
“這是……魚龍?”
也許是熟悉音節刺激了小傢伙的神經,托盤上死氣沉沉的纖細黑蟲忽然開始伸展身軀,隨後竟是飄浮游動,瞧它移動的方向,正是朝著餘慈這邊。
只是,速度好慢!
餘慈看著在空氣中辛苦掙扎的小傢伙,心中滿是驚訝:“脊柱”攜精氣而去,魚龍竟然還能生存?當然已是縮水太多。
說起來,他還是有些喜悅的。相處十日,氣機互通,多少都能培養出一些感情。尤其是知道小傢伙血肉神魂,當然包括那可憐的靈智,都是受其“脊柱”中樞的強悍本能控制,他還稍稍有那麼點兒同情。
現在這樣子,雖然悽慘,但總還留下條命不是?
就是不知道,小傢伙以前那些神異之處,如今還剩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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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的事情,當真透著古怪。和尚,你眼睛比我尖,看出來那小子是怎麼還魂的沒?”
“嗯。”
“哦?說說,我只看到那條魚龍一身精氣被抽乾掉,後面發生的事,便莫名其妙了……和尚?”
盧明月終於發現,他搭檔的心思完全放在石臺的人體上,剛剛那聲,純粹是應付。但他心情好,完全不計較,笑眯眯地看和尚繼續手上覆雜精密的動作,同時還嘖嘖讚歎:
“你可是真下功夫了,這麼一串改造下來,他離還丹境界,也只差一線而已,唔,不對,對你來說,根本就是還丹境界了!”
伊辛和尚籲出口氣,停下手上的動作,宣告今日的工作告一段落,他朝盧明月瞥去一眼,道:“你離開後,我在城中缺了援手,說不定就有什麼意外,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盧明月嘿了一聲:“什麼意外!要說有意外,也就是那個姓餘的小子。天翼樓上我可是確認了,那小子身上的氣味,和當日在鬼獸巢穴中一般無二。肯定就是那個滅了你分魂的傢伙,就是不好說那小子究竟知道咱們多少秘密。
說著,他咧嘴笑道:“乾脆找個機會,把他除了吧,要不然,說不定一覺醒來,離塵宗和落日穀人馬就把這兒圍個裡三層、外三層的……”
“就算他知道我們的事,該說的早就說了,若一直沒說,也不會突然起念說出來。”
和尚漫不經心地擦拭沾血的雙手,看起來並不在意,不過緊接著他話鋒便是一轉:“你多留幾日吧,把這件事處理好了,再回返教中。”
盧明月剛剛說要下手,可事情真到了頭頂,他倒有些不樂意了:“直接下手?那小子剛出了事,正是緊張的時候,謝嚴看護得很緊,你我便是合力,對付謝嚴也有些困難……”
和尚搖頭:“沒有必要。”
“哦?難道你有辦法在謝嚴眼皮子底下,輕取那小子性命?”
和尚仍在搖頭:“肯定要避過謝嚴,才有機會。這機會,馬上就要到了……”
說著,他突發感慨:“金煥實是缺乏運道,他也是有準備的,若那徐回早到半個時辰為他撐腰,四宗合攻不過就是個笑話。可惜他沒有料到,那餘慈手法竟是簡單粗暴,搶一先手後,直接打死,根本沒給他喘息的機會!”
盧明月聽得嘿嘿直樂:“金煥那廝,必是死不瞑目。”
“這樣更好。”
和尚微微而笑:“正因為如此,絕壁城的場面鬧大了。鬧大了,才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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