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很不高興,娜諾卡的表現也很奇怪。
作為客人的威廉並沒有察覺出梵卓女孩們的異常,但是作為父親的辛洛斯,卻怎麼可能沒有發現?
不過,單親家庭總是對孩子的成長不太好的。以瑪麗安娜的性格,應該也不會和別的後媽一樣虐待愛麗和娜諾卡的。小女孩現在鬧點彆扭,等過個一段時間,也就自然好了。
辛洛斯這麼安慰著自己,儘管心中有種淡淡的不安,但是他卻依然強笑著,舉起了酒杯。
“來,諸位。今天是家宴,所以請大家不要拘束,一起開懷暢飲吧!”
......
辛洛斯看出了愛麗的異常,而作為妹妹的娜諾卡,也同樣看了出來。
晚餐結束之後,娜諾卡並沒有和往常那樣,回到地窖中繼續她的研究,而是將悶悶不樂的姐姐拉到了自己的房中。
“姐姐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
根據娜諾卡的經驗,愛麗的心情,很大程度上會反應在她的馬尾上。如果兩條金色的馬尾一跳一跳的,就說明愛麗心情很好。如果馬尾無精打采的垂在肩膀上,那就說明愛麗很失落。如果馬尾被嚇的飛起來了,那就說明愛麗就是被嚇的飛起來了。
真是簡單粗暴的識別方法,而現在,愛麗的馬尾就和她的主人一樣沒有精神。
“娜諾卡......”愛麗一下蹦到了娜諾卡的大床上,打起了滾。臉朝下的女孩聲音聽起來雖然有些沉悶,但是好歹還能聽的清楚:“你說,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了......雖然瑪麗安娜修女很漂亮,但是......”
但是,是後媽啊!
後媽啊!
是傳說中的後媽啊!
世界是不同的。但是人類卻總是在犯著同樣的錯誤。就算在這個世界,後媽也同樣是不好的代名詞。愛麗根據以往聽到的傳聞,甚至腦補出了自己一連串悲慘的遭遇。睡在閣樓裡。吃著餿掉的飯菜,沒有可愛的新衣服穿。一天也見不到爸爸一面......諸如此類,小孩子的妄想無比的天真,在大人看來,或許只是付之一笑的玩笑。但是對小孩子們來說,卻是異常可怕的事情。
在愛麗那被修改過的記憶中,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她的媽媽。她從小就是跟著辛洛斯長大的,雖然有時候也很羨慕別人有一個愛他們的媽媽,但是那時候她依然是幸福的。過去的生活雖然艱苦。但是辛洛斯對她的寵愛也是毋庸置疑的。
然後,就是到了德斯蒙德。
她認識了許多人,有了許多新朋友。甚至莫名其妙的,她還多了一個比她小一歲的妹妹。父親的愛毫無疑問的被分薄了,老是忙著什麼的笨蛋妹妹,顯然更得父親的疼愛。不過,這些愛麗都可以忍受。娜諾卡是個可愛的妹妹,雖然笨笨的,但是跟她在一起很開心。
但是,如果是媽媽的話......
愛麗說的語焉不詳。但是娜諾卡卻能理解其中的擔憂和委屈。和娜諾卡不一樣,早已習慣一個人獨佔辛洛斯的長女,恐怕無法在短時間之內多了一個母親。
小孩子的愛簡單而純粹。比起更加理性的大人,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主觀的感受。
“姐姐......”
娜諾卡抓住了愛麗的小手,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擔憂。她也希望辛洛斯的目光只注視著她一個人,在她做出成績的時候誇獎她,在她難過的時候安慰她。瑪麗安娜的出現,也的確讓她無所適從。不知道瑪麗安娜過去的她們,是根本無法理解那個十年的承諾的。
娜諾卡斟酌著語句,試圖安慰自己的姐姐:“爺爺說,女孩長大了一定要結婚的。超過十四歲還沒嫁出去的女孩子。會被人嘲笑的......要不,我們長大以後一起嫁給爸爸吧。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咦咦咦?!”
金色的雙馬尾誇張的跳了起來,愛麗瞪大了自己圓圓的眼睛。羞紅了臉:“嫁,嫁給爸爸什麼的......怎麼,怎麼可以......”
娜諾卡的提議顯然超出了愛麗腦袋的理解極限,小女孩只感覺腦袋裡一陣眩暈。她是很喜歡爸爸,希望一輩子和他在一起。但是結婚什麼的......結婚什麼的......
如果是爸爸的話,好像也不錯?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就連愛麗這樣的小笨蛋也知道這樣淺顯的道理。而嫁人的話,就勢必要離開德斯蒙德的城堡。不過如果和娜諾卡一起嫁給爸爸的話,三個人就永遠不用分開了。
“是啊,姐姐,我們一起嫁給爸爸吧!”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行,娜諾卡臉上也浮起了紅暈,小女孩點著腦袋,紅色的大馬尾一跳一跳的,“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嗚......”
愛麗顯然有些猶豫,而自覺找到了解決之道的娜諾卡興奮了起來,小女孩跳下了床,一把抓起了自己的姐姐:“沒錯,就是這樣。爺爺說,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我們快點去跟爸爸說吧,爸爸一定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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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下,娜諾卡!”
......
“親愛的,你真是的,明明是個大人了,卻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瑪麗安娜像個小妻子一樣,抱怨著喝的醉醺醺的辛洛斯:“你明明不能喝,還要跟羅蘭那個酒鬼拼酒。”
“對不起,瑪麗安娜,因為今天太開心了,所以有些興奮了......你看到克洛德那個表情了沒有,像是要抓狂了,哈哈哈哈哈......”
梵卓的晚餐一開始還很正常,大家都有些拘謹。雖然一團和氣,但是氣氛上卻總覺得差了些什麼。然而幾大杯啤酒下去,男人們就開始活躍了。明明是貴族的晚餐。最後卻轉變成了酒吧拼酒。也難怪以優雅和完美作為人生信條的某位管家,臉色會如此難看了。
瑪麗安娜朝著醉醺醺的子爵翻了個白眼,開始為他解衣服。貴族的禮服頗為複雜。穿的時候麻煩,解的時候同樣麻煩。不過在瑪麗安娜眼中。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晚餐之後,那群惱人的蒼蠅已經全部滾蛋了,而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她和辛洛斯的。
辛洛斯揉了揉眼睛,看著燭光下那專注的為她解著衣領的女人。認真時候的男人最帥,但是認真時候的女人也同樣富有魅力。看著瑪麗安娜那認真的樣子,辛洛斯只覺得渾身像是被火燒著一樣,一股灼熱從小腹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