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晚舉著一枚白棋,猶豫再三,落到了黑棋之尾,只是攔斷了黑棋最明顯的一步棋,而其他兩步並且受到任何影響。
“你輸了。”林之裘說罷,將一黑棋落到了右邊,正好連上了五子。
林初晚卻絲毫不為所懼,淡淡道:“父親,你贏了改收我一枚白棋。”
林之裘點點頭,他低眸欲收下她的白棋。
突然,他眼神一凝,一手不停的揉搓著下巴,舉棋不定微眯著眸思索。
“父親如何?”
“你這步棋著實厲害,表面上看我的確是贏了你,可再仔細一看,你每一步棋都走得極其精湛,心思縝密,我不管是收了你哪一枚棋子,你都可以有三步棋可以勝我,是我失策了。”林之裘略帶微笑道。
“不過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罷了。”林初晚淡淡道。
“你這棋藝還算精湛,不愧是我的得意門生!”林之裘撫摸著自己的長鬚笑著。
“父親,其實方才你若不是步步緊逼,急於求成,我怎麼能這樣輕而易舉勝你。”
林之裘笑容突然僵住,一臉嚴肅。
藺氏見狀,臉色瞬間嚇得慘白,心想,這父女兩又要槓上了?
她怎麼敢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她的意思不就是在指責他急功近利,急於求成嗎?
這天下哪裡還有小子指導老子的說法?
“之裘,晚兒信口胡說,全是調侃話,你莫要怪她。”
“母親,我說的是實話。”林初晚又道:“其實,父親如果讓那一步,我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其他取勝之法,父親的棋藝是妖界也赫赫有名的,我一個黃毛丫頭哪裡能勝他,父親讓了一步,我自然不敢造次,自然心服口服。”
“晚兒,你怎麼跟你爹說話呢,你……”藺氏見林之裘臉色越發難看,急忙替她開脫。
突然,林之裘大手一揮,笑道:“不錯,好一步棋啊,下得正是驚心動魄,又別出心裁!”
“之裘……”藺氏擔心的看著他,生怕他又與林初晚爭執起來。
林之裘伸手示意她別說話。
他緩緩站了起來,站在林初晚面前,笑著看著她:“不愧是我林之裘的女兒,你的聰明勁兒和倔強勁兒,全是遺傳我了,你母親的溫順你半點兒沒學著!”
“父親……”
“哎…我不是要責罰你,別緊張。”林之裘又淡淡道:“方才你那盤棋我到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忍一時也許就風平浪靜,但急一時可能就功虧一簣得不償失了。”
“也罷。”林之裘說著,又轉身去心平氣和的道:“既然你回來了,我也用不著和你一個孩子置氣,你不願意嫁也就罷了,蛇族雖然是我們惹不起的,但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了?我會去告訴他,你已經離家出走再沒回來,他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最多日後給我族穿穿小鞋,再說了,你爹這腳上的小鞋,何時脫過?”
林之裘說著,突然仰頭長笑,拍拍她的肩膀:“我已經想明白了,既然你不願意的事情,你們誰也沒有權利的去幹擾,去替你做決定,再過幾日沈君主大壽,派人挑些貴品送去,我再與他說明情況吧…”
林之裘說著,眼中帶些不捨和內疚。
看著父親滿眼疲倦的樣子,林初晚心中一顫。
“父親,我陪你去。”
話音剛落,林之裘大吃一驚,連忙吃驚的看著她。
“晚兒,你,你說什麼?”
“我陪你去。”林初晚又道。
“你去做什麼,我若帶著你去,那豈不是鬧了笑話。”林之裘臉色難看。
“父親,我想好了,我這次回來就是就是已經想好了,我要嫁給沈二公子。”林初晚心平氣和的說著,沒有一絲賭氣的樣子。
“你,你說,你說你要嫁給沈二公子,沈景翊?”林之裘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