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青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道:“我們自金甬城出來,也已經有七日有餘了,城裡沒有半點兒訊息出來,我現在很是擔心慍歡的情況,也不知道秦家,蛇族與謝榮到底有什麼陰謀,還請你去城裡替我跑一趟,打探打探情況,若有什麼訊息急忙來報。”
“嗯,大哥,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找個時機進城去探探。”宋流若淡淡的道。
“好。”宋玄青說完,突然又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語重心長的道:“二弟,萬事小心。”
宋流若點點頭:“嗯,大哥我知道了。”
宋玄青點點頭,又道:“對了,你儘快飛鴿傳書,並告訴父親,蛇族和蜈蚣一族,極有可能已經沆瀣一氣,叫他隨時做好準備,時刻找人盯著楚安嶺那邊沈允的情況,九鎩冥笈的事情,極有可能與謝榮也有關聯。”
“好,那大哥,我現在就去了。你好好休息。”
宋流若說完,拿著自己的劍,便大步流星的揚長而去。
宋流若進城打探了一番,秦繹那晚上僥倖,從那紅春樓逃了出來,人倒沒事兒,只是紅春樓塌了,死傷了不少人,近來,紅春樓又在重建。
城內城外,張貼著宋玄青與宋未辭兩人的畫像,他兩人,成了蓄意滋事挑釁的罪犯,正在全城通緝二人。
秦家也沒有什麼訊息,不過秦繹休息了幾日,恢復了精神,又開始在城內橫行霸道起來,一切一如既往。
不過,從那日以後,倒也沒有聽說有什麼異事了,所以百姓們,紛紛認為,之前發生的那些失蹤案都跟,宋玄青二人有關,對二人唾棄不已,宛若對待過街老鼠一般。
自然也沒有宋慍歡的訊息。
秦蒿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依舊是每隔十五日,便去城外的,甄行館廟拜佛求神。
知道了這些訊息,雖然感覺一切如故,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發生,但宋玄青還是感覺隱隱的不安。
每日,他都會被噩夢驚醒。
又過了幾日,宋玄青的傷口已經開始恢復了,只是內傷還需靜養幾日,還是不能完全的發功。
又是一個淒冷的夜,宋玄青喝了藥便躺下了。
不過到了半夜,他又被一個噩夢給突然驚醒,他夢見宋慍歡在夢中叫救命,自己與她就近在咫尺,可他怎麼也追不上她,眼睜睜看著她滿身鮮血淋漓,又無能為力。
他有些後悔了,後悔當日為什麼沒有能阻攔父親,執意將她送去蛇族。
要是自己當初執著一點就好了,要是…
沒有要是。
慘淡的月色,隨意地撒在他床前的地板上,那麼慘白,宛如一潭死水,又冷又淡。
宋玄青從床上坐了起來,披上一件衣裳,便出了門去。
黑暮一片無一顆星,月色朦朧,被厚重的雲層隱掉了一半,灑落零零碎碎的月光來,落在身上也是沉沉的。
宋玄青吹著涼風,欲往外去走走。
夜風微涼,快要到末春了,按理來說,夜風會回暖些,可打在身上,他卻覺得如同走在寒冬裡一般。
這時候,突然兒便從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了一陣琴聲。
似乎是有人在撫琴。
夜闌深深,月光冷冷,這孤寂的琴聲聽起來,也是悽悽慘慘冷冷清清的。
宋玄青忽然又想起了,自己母親留給自己的那把古琴,那是母親最後留下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