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滿懷期待的時候,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迎面撲來,將她的春秋大夢一下子砸醒了。
“你這腿日後都不用了。”
“啊…!”她瞪大眼睛,如夢初醒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眼驚詫而惶恐疑惑的看著他。
眼前的宋玄青,一臉冷莫而嫌棄的看了她的腿,又冷冷的瞥了一眼,她方才春心蕩漾的樣子,滿眼鄙夷。
她臉上的笑容,宛如被人掐住了開關一樣,立即僵住了。
“啊師傅,你剛剛說什麼,我的腿怎麼了?”宋慍歡又急又怕。
宋玄青平靜的瞥了她一眼,又在床沿在坐了下來,輕輕掀開她的褲腿。
掀開了褲腿,觸目驚心的一幕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只見她雪白的小腿上,竟然宛如被燙傷了一般,腐爛的血肉觸目驚心,連成一片。
“啊……”宋慍歡心裡大驚,連忙用手去觸控她的腿。
宋慍歡幾乎快要哭了出來,用力去按壓自己的腿,“啊怎麼了,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有這麼大一塊了?”
“你這是中毒了,不痛不癢,只是偶爾毒性發作時候,骨內便會宛如萬蟲啃食。而且你這個傷口還會蔓延,直到全身腐爛,骨肉潰爛而亡。”
宋玄青面色冷靜,語氣淡漠的說著,那一本正經的眼神模樣,讓宋慍歡一下子便急了。
“那怎麼辦啊,師傅你救救我啊,我這無緣無故的為什麼會中毒?”宋慍歡欲哭無淚,憂心忡忡忐忑是說著,“昨日也只是如半個拳頭一樣大小,不痛不癢,所以我就沒有在意,不料僅僅一日,這病情便發展到如此地步,我,我怎麼辦啊,這毒可解嗎?”
宋玄青站起身來,不苟言笑的看著她,微微啟唇,“此毒乃那日那蜘蛛妖祟的毒,此毒無解。”
“無解?”宋慍歡看著他不苟言笑的正經樣子,心裡瞬間崩潰。
“你還有什麼遺言,也許為師還可以幫你。”他瞥了她一眼,笑比清河。
“啊!那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師傅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他只是瞥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便轉過身去。
“師傅,既然我就要死了,那你能不能施法,讓我腿能下床走路?我想去辦最後幾件事情,以後可能就再也不能做了。”她愁雲慘霧的看著他的背影,用乞求的口吻說著。
話音剛落,宋玄青連頭也不回的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屋子。
剛到門口時,他又聽見了她哀求的聲音,“師傅,求求你了唄,好歹,好歹你也讓我做個餓死鬼成不?”
“隨你。”他淡然的說著,頭也沒回,輕輕抬起左手,朝她一揮,罷了便提腳出去了。
宋慍歡摸了摸自己的腿,果真,感覺不到半點疼意了,雖傷痕還在,倒也不影響走路。
她從床上越下來,抬腳試了試,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一路悵然而又失落的,走到了前院的後廚去,後廚有幾個僕人正在張羅晚飯,見宋慍歡走進來,也不好奇。
“姑娘,你又來了,沒到飯點兒又是餓了吧?”一妖婢看著她,熱心的說著。
宋慍歡常常嘴饞,不到飯點便摸進後廚找吃的,所以她的光臨,做飯的妖婢也並不稀奇。
宋慍歡踏進廚房,眼神微微失落,可眼睛還是忍不住的,朝後廚的櫥櫃上掃。
“歡姐姐,你又來了,饞了吧?”橙兒見她來,抬起頭來,滿臉堆笑的看著她。
“嗯,好橙兒,可有什麼吃的嗎?”宋慍歡噘著嘴,朝一旁的妖婢看去。
這喚作橙兒的妖婢,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父母都是白鶴一族的妖士,白妖混戰時不幸雙雙戰死,她便成了遺孤,因無人照料,便被煮飯的妖婢婆婆收留,留在了後廚裡打打下手。
這橙兒,長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圓盤似的臉上帶著嬰兒肥,雖不是閉月羞花的大美人兒,倒也是一個機靈水靈的姑娘。
“歡姐姐,這兒還有一點兒糕點,要不你先拿去吃了,離晚飯的時候還早呢!”橙兒臉上掛著單純的笑,又連忙將一碟子糕點遞到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