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看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兩姐妹站在一塊,兩人衣服上的小手正好就連在了一塊,看上去呈現的是一副手牽手的圖案。
不說這衣服有多精緻吧,光是這巧思,就讓人覺得特別有趣,尤其穿這兩件衣裳的還是雙胞胎,就更顯的這衣服設計的巧妙了。
金曉曉翻著自己的腦袋仁想了想,雙胞胎雖然從來沒有穿過像她這樣耀眼奪目的小裙子,但是身上穿的衣裳從來也不落於俗套,多數都是淡色的,不耐髒卻適合女孩子們穿的顏色的衣服。
而且款式雖然都是基本款,可是衣服上繡著的圖案都不盡相同,都是商場上沒有的圖樣。
“因為我們家只有爸爸啊,爸爸掙錢很辛苦,我們家裡還有三個姐姐和一個弟弟,我們要讀書要吃飯,所以就不能穿漂亮的小裙子啦。”
晏翡和晏翠人小鬼大的嘆了口氣說道。
金曉曉家就她一個孩子,所以能省下很多很多的錢,可是她們家有六個孩子,理所當然就被吃窮了。
作為吃垮家裡財政的一員,晏翡和晏翠還有點小心虛。
“再說了,我們的衣服也很好看啊,都是我們自己做自己想的,爸爸說了,以後我們可以去當一個設計師,專門給人家設計衣服,能賺好多好多錢呢。”
晏翡和晏翠兩姐妹抱緊對方,然後筆了一個耶的手勢,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衣服比起金曉曉身上這條或許花了很多錢,很貴很貴的裙子差在了哪裡。
“哇,你們還會自己做衣服,真厲害。”
邊上吃完了巧克力的同學被雙胞胎姐妹的話吸引,也忍不住開始打量她們此刻的穿著。
兩姐妹看有人欣賞自己的設計可開心了,高興地和大家說起自己從四歲時就幫著姐姐和奶奶選碎布頭搭配顏色,到再大一點開始接觸剪刀剪裁的故事。
這個年紀的孩子穿的衣服多數都是哥哥姐姐們傳下來的,要不就是家長幫著做的,從來還沒有哪個孩子和雙胞胎姐妹這樣,早早就開始替自己做起了衣服。
尤其一聽姐妹倆的衣服都是用最便宜的白棉布和各種各樣不用錢的碎布頭做出來的,大家就更佩服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單純的,不會計較金錢,很多時候他們贊嘆一個東西好,只是因為它確實好,而不是它花了多少錢。
當然,有時候花的錢多孩子們也會贊嘆,但僅僅只是因為他們認為錢多也是厲害罷了。
此刻聽著兩姐妹炫耀她們從四歲起的製衣史,沒人覺得她們家家境不好,只能給孩子買最便宜的布料做衣服,或是嘲笑她們身上的很多衣服都是原先姐姐們的衣服拆了重新打樣做出來的。
只是覺得很佩服,她們有他們沒有的本事。
金曉曉一看自己用巧克力砸出來的人氣再一次被雙胞胎姐妹搶去了,氣的臉頰高高鼓起,就和青蛙一樣。
她決定收回之前的話,果然雙胞胎什麼的,還是最討厭的。
“現在家裡也攢了不少錢了,我想著是不是也給孩子們買些漂亮的衣服穿穿了。”
老太太心裡一直惦念著當初給孫女們承諾了帶小裙子,結果食言的事,眼瞅著家裡存款這些年蹭蹭往上漲,這股念頭就又開始了。
現在晏家居住的依舊還是當初租住的那套三合院,這些年隨著知青陸續回城,城裡的住宅越發緊張了,即便一些效益好的廠子陸續建起了福利房,也沒有緩解這個問題。
因此省會一些私人産權的房子價格不斷上漲,他們現在住的這一套房子已經漲到了一萬八,比起四年前,漲了三千塊錢。
這些年因為經濟上漲,工人的工資也水漲船高,但這三千塊錢,依然還是一個工人四五年,甚至更長年限的工資。
也就是說,一個工人不吃不喝賺的錢,還比不上房價上漲的速度。
不過這個價格還是偏高的,因此即便這三合院養護的不錯,地段也好,卻一直都賣不出去。
有幾戶人家想要開拆買,畢竟這麼大的院子足夠住下十幾口人了,小家庭用不上那麼大的地方。
房子的原主人雖然想要把房子給賣了,卻依舊感念這是祖宅,並不願意聽從中間人的意見,將房子重新分割成幾個獨立的房子賣,也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媽,我打算把咱們現在租的這套房子買下來。”
晏褚聽著老太太的提議,把剝出來的瓜子仁收攏到一塊說道。
“買下這套房子?”
老太太皺了皺眉,有些猶豫。
作為租戶,中間人帶著有意購房的買家過來的時候,他們也是要配合的,因此老太太也知道現在這套房子房東出價多少錢了。
這些年晏褚在外頭做倒爺,每兩三個月往家裡交一次錢,多的時候六七百,少的時候三四百,老太太都存著,除了孩子的學費,和米糧油的錢,幾乎沒什麼花銷。
這也多虧老太太持家有道,在得到房東的允許後就將前面那一片院子開闢成了菜田,院子很大,足夠種下夠一家人吃的時令蔬菜了,需要額外從菜市場買的,只有一些庭院裡不好種的蔬果。
除此之外,家裡還養了幾只雞鴨,都是産蛋的,除了每禮拜固定一天的開葷日,平常的蛋白質補充就靠這些雞鴨蛋和豆腐了。
因此全家人的開銷是很省的,孩子們連衣服都自己做了,六個孩子的服裝開銷比尋常家裡只有兩三個孩子的還省。
陸愛花拿出鎖在櫃子裡的木盒,將這些年的存款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