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正夫現在如何了?”鳴凰宮內,天凰國女皇鳳曌對著一旁的女侍問道。
宮中伺候的宮侍皆為男子,唯獨女皇身邊,能夠有女侍伺候,不過這些女侍只能待在外殿,後宮之中,沒有女皇的允許,女侍們是不能踏入半步的。
鳳曌身量修長,容貌豔麗逼人又英姿奪目,雖然臉上不施任何脂粉,可依舊讓人無法從她的臉上挪開,放到現代,那就是禦姐型的人物,還是常年保持健身習慣,身材健美姣好的那種。
她常年身居高位,光是眉眼間閃現的威懾力,就能讓人心神一震“剛剛鳳儀宮的宮侍來傳過話了,說皇正夫現在已經清醒。”女侍躬著身,語調平穩地說道。
“陛下是否……”
話剛說了半句,那女侍就意識到自己鬥膽了,連忙止住未盡的語意,低頭不言。
“吩咐下去,孤晚些時候會過去探望皇正夫。”
鳳曌想著那畢竟是自己的正夫,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女侍也明白了女皇的意思,恐怕今日的晚膳也會在鳳儀宮食用了,皇正夫那般的長相,即便在一般豪商人家都不一定能夠受到重視,更何況是美人如雲的後宮。
女皇對此卻一點都不嫌棄,還願意給對方這個臉面,也不知道是他哪裡修來的福氣。
女侍躬身退下,將女皇的命令傳達到鳳儀宮中。
“女皇駕到。”
隨著女皇身邊的宮侍總管的聲音響起,鳳儀宮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晏褚作為病人,且是皇正夫這樣的尊貴身份,當然不需要起身特地在宮門處迎接,這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宮侍們佔了便宜,一個個打扮招搖,恨不得把自己最值錢的首飾,最高檔的脂粉都用在身上,好一下子光彩奪目,讓女皇記在心上。
只可惜,這些打扮都白費了心思,鳳曌目不斜視從宮門穿過,不顧那些行著禮還找準空擋朝她拋眼風的宮侍,甚至因為那些濃鬱的脂粉香氣,忍不住皺了皺眉。
“江流,宮中宮侍還能這般打扮?”
在即將踏入內殿的時候,鳳曌忽然停住腳步,這讓那些原本失落的宮侍們忽然起了信心,以為是自己給女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個個挺止脊背,半低著頭面帶嬌羞,展示自己最美的模樣。
“回女皇的話,宮中規矩,非九品以上的內侍官,不得佩戴超出規制的首飾,不得塗抹脂粉,違令者,輕則仗責十下,重責充入司庫。”
司庫是宮廷裡活最多,最累,最髒的地方,進了司庫的宮侍,這輩子就別想出來,做好一輩子老實在裡面的準備吧,是宮裡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宮中規矩嚴苛,普通宮侍除了每季發放的服裝外,不能穿其它式樣的衣服,頭發不能超過肩膀半尺,不能佩戴金玉配飾,不能塗抹脂粉,這也是為了防止宮侍可疑勾引女皇,傷害女皇貴體,為禍宮廷。
不過凡是也有例外,從四品良君以上的後君身邊伺候的一等宮侍都是有品階的了,這樣有品階的宮侍可以打扮,但是也有一個度,不能作為一個宮侍,打扮的比後君們還過了。
而眼前這些沖著鳳曌行禮的宮侍們,雖然是鳳儀宮的宮侍,可這樣頭戴金簪,身上的脂粉味濃烈的都快讓人喘不過氣來了,顯然也是超出規制外的。
他們畢竟是鳳儀宮的人,本來鳳曌也沒打算插手正夫宮中的事,只是現在這些宮侍將手段用到了他的身上,顯然是鳳曌不能忍受的了。
再說了,不去談論她那個正夫如何,晏家的女將們對天凰國赤膽忠心,就算是為了安那些忠臣良將的心,鳳曌也不會希望鳳儀宮的宮人鬧出什麼笑話來。
“陛下。”
一個腰細如柳,肌膚瑩白的宮侍緩緩朝她行了個禮,他眉目含情,眼睛眨動,密如團扇的睫毛微微顫動,好一個嬌羞可人的少年郎。
“如蕭是正夫身邊伺候的一等宮侍,頭上所佩戴的違制紅寶玉簪是正夫所贈,不敢不戴。”
此時對方抬起頭來,才讓人發覺他的打扮和邊上那群宮侍又有所不同,比如同樣擦了脂粉,他只是在眼尾和臉頰處上了點胭脂,讓自己的氣色更好了幾分。
尤其他面板白,那團紅彷彿是從面板之下自然滲透出來的,三分嬌俏,三分誘人。
除此之外,穿著,發飾皆是按照宮裡的規矩來的,也就頭發上那支紅寶玉簪犯了忌諱。
這樣的打扮,放在這一團打扮富貴豔麗的宮侍裡,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讓人印象深刻了。
其他宮侍看在眼裡,氣在心裡,看著女皇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暗自在心裡罵了一句小賤人。
“除了有品階的內侍官,其他都拖去掖庭,讓他們重新調教,至於這些人,就等皇正夫自己處置吧。”
整個天凰國都是屬於女皇的,她想處置幾個人,當然不用得到晏褚的同意。
只是有品階的內侍官不同尋常宮侍,她要是處置了,可能會讓其他人覺得這是因為她這個女皇對他那個皇正夫不滿。
因此鳳曌在腦子裡過了一道後,直接冷淡地對著身後的大總管江流說道。
“陛下,這麼一來,恐怕鳳儀宮缺的人手會不少。”
江流恍看了一眼,等在宮門口密密麻麻這一群人,恐怕整個鳳儀宮都空了吧,也不知道正夫是怎麼管理宮侍挑選宮人的,一個個,都不像是什麼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