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富順著晏褚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個依舊眼神灼灼盯著白苓手裡那塊石料的張子凡,頓時對那個垃圾更膩歪了,到底是哪家養出了這麼一個不著四六的東西。
“那好,郝叔也不和你客氣了。”
他也知道,現在還是收了這兩百塊錢比較合適,如果沒開出玉石來,到時候就讓外甥女把錢還回去。
“舅,我也給錢的。”
張芝也跟著湊熱鬧,她選了剛剛白苓糾結過的葫蘆造型的石料,蹦跳著把兩百塊錢遞到舅舅的手裡。
“這個小丫頭。”
郝大富哭笑不得,將錢交給會計,反正到時候多給她一點零花錢就是了。
“舅舅,趕緊帶我們去切開這石頭吧,我有預感,這裡面一定能出綠。”
張芝可興奮了,郝大富不好打擊他,這片玉石都是他請老師傅仔細檢視過的,都是一些玉石切割下來的邊角料和一些品相極差的料子,就算能出綠,那也是最差的糯種或是豆種,更多的都是石頭。
張芝可不管,這是她第一次賭石,期待大著呢。
剛剛圍觀了爭搶石料經過的人看白苓要解手上那塊玉,都好奇地圍了上來,雖然這是一塊可賭性並不高的玉料,可剛剛有一個傻子願意花兩百萬來搶這塊堵料,就足夠讓這塊玉料有其她玉料沒有的吸引力了。
他們都想看看,剛剛張子凡非要不可的玉料,到底能解出什麼樣的玉來。
“小姐打算怎麼切這塊玉料?”
足球大小的玉料並不算小,解石的師傅讓白苓做主劃一條切割的線。
“能像剛剛那個先生解石一樣嗎?”
白苓想著在她之前解石的那位是用另一種工具擦的,對玉石的傷害似乎比較小。她也是第一次玩這個,因此說的比較不確定。
擦可是很費時間的,對於兩百塊錢的廢料而言,完全是不必要的,不過白苓是老闆郝大富帶來的,那個解石師傅啥也沒說,拿上工具就開始在石料上擦起了口子。
“出綠了,這水頭,還是高冰種。”
也就幾分鐘的功夫,工具在石料外殼擦出一個小口,解石師傅的眼睛都很尖,幾乎同一時間看到綠意的時候就停下了動作,在那一面澆上了水,拿起電筒往裡面打光。
綠瑩瑩的光芒,一下子就閃現在了所有圍觀者的心中。
這麼多人裡,唯獨張子凡的臉上是一抹了然的疼痛,蔣翹不經意間正好注意到了這一幕,心裡藏下了懷疑。
張子凡的表現,似乎很像是原本就知道這玉料裡有什麼,很不對勁啊?
蔣翹覺得會不會是自己多想了,可是這個疑問,終究還是埋在了心底。
“高冰種帝王綠啊,多少年沒見過水頭那麼好的了,就算只有這指甲蓋大的一片,小姑娘你也賺大了。”
所有的珠寶商人都激動了,他們過來除了是賭石,也是為了採購其他人解出來的優質玉石,為自己的珠寶店提供貨源。
這些年高階的玉料越來越少,幾乎沒出現一塊冰種高冰種的玉料,都是你爭我搶的存在。
“我出一百萬,小姑娘,你這可已經賺翻了,要是再往下切,切垮了可賣不到這個價格了。”
只是開出了一個天窗,不確定的可能性很大,當即就有人出價遊說白苓。
“你膽子也太小了吧,剛剛那邊那位後生可是想花兩百萬買這塊玉料呢,我出三百萬,想來賭一把。”
一群玉料商競相開口,一直將價格推到了四百五十萬,對於現在類似半賭毛料的玉石而言,已經是不錯的價格了。
“晏褚。”
白苓還沒有做過這樣大的主,不往下切,四百五十萬就到手了,往下切,要是切垮了,恐怕也就十幾萬的事了。
她拿不下決定,有些緊張地看向晏褚。
“你想賣就賣,不想賣咱們接著往下切,要是垮了,現在露出來的這塊玉石大小也夠打一對戒指了,正好當訂婚戒指。”
晏褚握著白苓的一隻手,讓她放鬆心情:“你想想,這也就是咱們花兩百塊錢買的,就算是垮了,我們還賺了一對戒指呢,這也是一件開心的事啊。”
他豁達的態度讓不少圍觀者側目,在賭石這個圈子,賭紅了眼傾家蕩産的不在少數,像對方這般將一個幾百萬的玉料輕描淡寫的存在,還真找不出幾個來。
難道對方出生豪富,四五百萬都不放在心上?
可是看看對方的打扮,和他小女友剛剛的表現,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